一顿饭下来,马二爷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邢队开车把凌锋送来警局,将二爷安置好,便与他结伴前往一旁独立的法医中心。
路上闲来畅谈了一番,邢队也开始讲述关于东门堕楼案的经过。
“说来也怪,东门广场新建也不过三个月,这案件就频发不断,记得第一起堕楼案的时候,那女子是从三楼跳下来的。”冯邢队抿了抿嘴,追忆道:“她也是这系列案件的唯一幸存者,但神志不清,被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了。”
“哦?幸存者?”凌锋眼眸一锐,问道:“邢队知道她的来历吗?”
“她叫何雯雯,毕业生,当天来参加面试,父母是工人,都是老实人。”冯邢队叹了口气,不无失落地说道:“当时我们调查的结果,是何雯雯面试失意,自寻短见,还好事故楼层不高,不然又是一场悲剧……”
“她性格如何,治疗后行为可有改变?”凌锋寻思片刻,问道。
“按照她同学的叙述,何雯雯本来就性格孤僻,发生事故后,整个人更是沉默不言。”冯邢队摇了摇头。
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法医中心,来到了一间主任室,邢队敲了敲门,与凌锋走了进去。
从进入这里开始,凌锋的眼眸就锋锐无比,作为摆渡人,天生对邪灵鬼魅特别敏锐,虽说类似这种地方多是阴气缭绕,但凌锋一踏进来就觉得十分不对劲。
整间工作室十分简陋,里面坐着一名老法医,见两人进来点了点头,表情有些麻木,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清晰的痕迹,要让凌锋来形容,那就是……行将就木。
老法医的声音非常嘶哑,就像太平间的磨牙声,问道:“冯邢队,这位就是凌锋?”
邢队点头,三人寒暄一番,凌锋直入主题,问道:“这系列案件一共几位死者?死状如何?死因如何?”
“算上今天送来的,这是第五位了。”老法医双眼微垂,喃喃道:“死状均是骨裂,越往后的死者,骨架碎裂情况越严重,死因相同,都是堕楼身亡,唯一不同的是……”
“不同?”冯邢队一皱眉,这案件是他跟的,但他并未察觉不对劲的地方,这也正是棘手之处。
“是死者断裂的部位吧?头颅、双手以及双脚。”凌锋一言点破。
闻言,老法医双眼一瞪,猛地点头,认真道:“看来那边所言不假,不知你师承何家,现位何级?”
“我非三清门徒,亦非九阳散修。”凌锋再次原话照搬,不愿过多解释,说道:“能带我去解剖室看看吗?”
老法医原本还有很多话要问他,而且这么恐怖的案件也让他心里猜疑是某种可怕的仪式,但见凌锋一字千金的摸样,只好叹气一声,起身领着两人出门,绕过调查厅,朝走廊尾端的方向走去。
冯邢队似有心事,一路沉默不已,偌大的法医中心也是人烟稀少,使得气氛更加诡异。老法医的步伐很慢,越往里走温度越低,使人有种走在黄泉路上的感觉。
蓦然间,老法医问道:“凌锋,你看这里格局如何?”
“类似这种地方,布局多以往生阵陈列,用以安抚亡魂,格局算是可以。”凌锋如实答道。
老法医不言,双眼一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谁知凌锋继续开口,说道:“可惜白虎主煞,亡灵入门被这一吼也是够呛,加上伤门位意为破坏的磁场,若强出伤门易见血光,故一般吉事皆不宜。”
“还有呢?”老法医眼睛越发明亮。
“惊门与伤门相对,按理往生阵都会在生门开光取阳,但这里的格局是十字路,常年驻扎于此难免有损自身精元。”凌锋敲了敲墙壁,发出轻微的咚咚声,淡然道:“你也略懂风水,不放盆栽吸阴虽是不假,可惜错漏了一门。”
“这八门到底是何处出错?”到了这地步,老法医的神情已经变得万分激动。
“错的不是你没有在八门上放物截煞。”凌锋摇头,轻声道:“景门乃太阴位,你的工作室正位太阴,常年与尸体接触,难免身染阴气,故……滋阴不散,往生阵不攻自破。”
“破”字一落,老法医浑身一震,像个泄气的气球般,整个人呆滞不已,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冯邢队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奇怪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伤门、景门的,都是啥?”他指了指面前解剖室的铁门,问道:“那这是什么门?”
老法医鄙夷地瞥了冯刑队一眼,心情开朗了,自然也懒得跟他计较,倒是凌锋闻言一笑,解释道:“刚才我发现工作室里陈放着许多风水书,想来老先生也是懂风水的人……便请教了一番。”
说完,凌锋也不等冯邢队开口,一把推开铁门,一股寒气直涌上身,只见他双眼一锐,怒斥一声,犹如一道天令降下,原本阴冷至极的解剖室立即少了许分寒意,这一系列变化惊呆了身后二人,顿时变得目瞪口呆起来。
“白虎位竟有此等煞气。”凌锋皱眉,目光往内部四处游弋,最后定格在右侧二排三列的第七个冷藏柜上,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