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号召天下臣工共讨之。
以傅有德为河北道行军都统,督率河北各路驻军讨伐叛逆。同时诏令屯驻在青州、徐州、汴州、潞州、河东的各路军马立即北上驰援魏州,听候傅有德的调遣,全力平息叛乱。
宁全忠一面上奏为自己辩白,一面打出清君侧的旗号,矛头直指宰相韩帧和参知政事陈世礼,率靖难军二十万,号称五十万,兵锋直指南下。
……
“宁全忠终于反了,宁全忠终于反了。”
小七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架势。
李默没有看他递过来的军报,宁全忠造反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时间也掐的很准。
看到李默无喜无悲,小七有些惊讶,更有些不甘心:“你早预料到了?”
“只要眼不瞎,这种明摆着的事有什么不好预料的。”
“唉,人都说,宁全忠是被逼反的,我看他是被人哄诱着去造反的。”
李默道:“如果造反对人有好处,自然没人反对。宁全忠造反对谁有好处,都没有。但他要造反却是谁也阻拦不了的。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无休止的内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默对河北的战局似乎并不大关注,却对长安的一举一动十分紧张,如他所料,为了应对幽州之变,几乎整个大夏朝都动员起来了,却偏偏遗忘了成都。
“各地都接到了征兵的诏书,独独咱们这是例外。”
因为迟迟没有接到朝廷的征兵诏书,小七等人很是不满。
没有诏书就征兵自然不甚妥当,虽然李默并不在乎这一点,但这个时候背后捅刀子的事,他实在做不出来。
长安那边传来消息,为了坚定平叛之决心,宁是敬下诏自七月起朝中七品以上官及其直系亲属一律不得离京。
这道诏令让陈婉儿的一番努力又白费了。宁樱也好,李默的子女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人也好,现在谁也无法离开长安,长安成了天下抗战的堡垒,也成了权贵的牢笼。
转眼已是七月底,邱氏父子已经不再遮遮掩掩,他们公然宣布与宁全忠合流,上奏朝廷要求杀韩帧、陈世礼等主战派六人。
长安立即下诏革除邱氏父子一切官爵,定为反逆,通令缉捕归案。
八月,一场规模宏大的会战在魏州境内拉开序幕。
对阵双方是幽州之主宁全忠和魏州老大傅有德。幽州方面有大将乌珠留、须仆当、张得海、程十万,魏州方面有大将徐木、方伯言、傅海西。
双方参战兵力合计超过四十万,精锐尽出,规模空前。
各方对这次会战的关注度都很高,将之称之为决定生死命运的大决战,成都方面专门组织了班子来关注这场大会战,及时将战况整理上报李默。
让人感到惊讶的是,李默对此却不屑一顾,从没有主动询问过战况。
早在这场会战刚刚拉开帷幕的时候,长安城里新一轮的逃难潮就开始了,朝廷的诏书规定七品以上官及其直系亲属不得离京,却没有说其他人不能出城避难,而且根据一般的潜规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想走总是有办法的。
做官的可以申请外调,外派,外出巡视,亲属也可以只当没来过长安。
武定王府里除了宁樱和李默的子女,其余的人都已经撤离,这是李默的意思,朝廷把他的妻、子看的很紧,那就先将看的不紧的人撤走,省的到时候事急抓瞎。
八月中秋前,箠青膝下的李阿枝,商小青膝下的文静、文殊、文山、安民忽然到了成都,他们是跟芮刚一起来的。
芮刚费尽心力把李默的几个庶出子女带到成都,当然是有求于李默。
李默谢过之后,便问芮刚:“连你也对战局没有信心?”
芮刚叹道:“明摆着的事,傅帅肯定不是幽州的对手,他老人家资历虽老,人望虽高,打仗却是外行,小打小输,大打大输,自宁州起到现在,几时赢过一场像样的仗?朝廷用他为河北帅,我对战局有信心才怪了呢。”
李默深知让傅有德挂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初宁是敬为摄政王时,为了拉拢人心,竭力讨好军中势力,自那时起军中各山头势力逐渐膨胀,逐渐巩固,终于尾大不掉。
驻守河北的有邱氏父子的镇远军,徐木的忠勇军,方和青的威远军,赵破阵的火凤军,马驯駲的飞豹军和陈应人的飞熊军,此外还有为数不少的禁军,如此庞杂的势力,放眼海内也只有傅有德有威望统辖的住。
但统军跟打仗毕竟不是一回事,傅有德虽有能力镇住各家,但正如芮刚所说的,他几乎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胜仗,这是一位连顺风仗都有可能打输掉的老将,指望他指挥三十万狐疑之众对抗锐气正盛的幽州叛军,实在是为难了他。
像芮刚这样的聪明人,当然不会等到兵临城下时才想起来安排后路,他的后路安排的既早且多,宁州、河西、汉中、太原,乃至成都都是他的后路。
这些地方里孰轻孰重,则要视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