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槿抱着王元璋哭罢多时,替丈夫揩去眼泪,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要振作起来。不能让人看扁了。”
王元璋道:“我干嘛让他看扁,我要回丰州。”宁槿道:“蠢话,受了点委屈就退缩,你还是男人吗。”
王元璋道:“我不是男人,我根本就不是男人,我若是个男人,你怎么会喜欢他,不喜欢我。”
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你打我,你们这对……”
王元璋又挨了一记耳光,三番五次挨打之后,王元璋大叫:“不许打我,我是你丈夫,哪有妻子打丈夫的,我要休了你。”
宁槿的手高高举起,却是扑哧一笑,她掏出手绢替他擦眼泪:
“你真的要休了我,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你——”王元璋气的七窍生烟,“我就知道你是个****。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手刃你们两个。”
然后他的脸上又挨了重重一耳光,比以往都狠。
王元璋嚎啕大哭起来,像头受伤的小兽。
宁槿的心很痛,自己费尽心力,想把丈夫培养成一个男子汉,却换来这样一句话。
她做错了吗,究竟错在哪,谁能告诉她?
想到一腔努力终归是白费,宁槿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宁家得志之后,王家这个昔日的盟友就堕落成了臣子,王钦茂接受了定边侯的封赐,现在为宁家镇守丰州。
王元璋作为质子一直留在宁州,他说他想回丰州那真是孩子气十足的话,丰州暂时是回不去的,而且随着宁安书院的南迁,他还将跟着去长安,从此作为王家的质子存在,生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她费尽心力把他送进宁州大营,一方面是为了磨炼他的意志,让他早日成才,另一方面也是能离丰州近一点,解解相思之苦。但他丝毫不懂她的心,一味的胡闹,真是让她精疲力竭,有苦难言,她感到了冷、无助和绝望,所以一阵激愤后便昏迷了过去。
王元璋正处于愤激状态,对妻子的晕厥没有丝毫的怜惜,他挣扎着站起身,狞笑着抬起脚,恶狠狠地朝她胸脯踩去……
这日,李默送宁是真南下长安就任国子监祭酒。
宁是勤对他这么兄弟是十分看重的,本来是想叫他出任工部尚书,但宁是真婉拒了,宁是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建国后官职不升反降的宁家人。
但他非但没有遗憾,反而感到很高兴,送别亭中特意写了个字送给李默,一个大大的“忍”字。李默回城后专门去了趟裱字行,让人把字装裱起来。
回到家中,他把字挂起来,仔细参详其中的奥秘,却一无所得。
正想的头疼,却见姜鸢端着茶水进来,见地上的字画丢了一地,就弯腰收拾,妙臀撅的高高的,李默促狭地在上面拍了一巴掌,笑道:“又来诱惑老子。”
姜鸢横了他一眼,道:“你惹大事了,还有心思在这混闹,王夫人昏倒了。”
李默会错了意,惊道:“这个小七怎么办的事,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姜鸢道:“打什么打,是气晕的。”
“谁这么混蛋?”
“还能有谁,王家的少主呗,十五岁的孩子了,说话像刀子,直接把人气晕了。而且,算了,我不说了,免得惹是生非。”
李默揪住姜鸢道:“今日是怎么啦,三番五次的撩拨我,真当我是吃素的猫么?”
姜鸢咯咯笑道:“猫大王,求求你别吃我,我说,唉,那孩子心思可狠呢,趁她晕倒拿脚往她胸上踹,那女人的胸能踹吗?”
一句话没说完,李默已经冲了出去。
“唉,你哪去,你给我站住!”
姜鸢喝住李默,道:“你去干嘛,打他一顿,还是杀了他?人家夫妻俩打架你操什么心?”
李默气的浑身发抖,道:“这混账东西,我不抽他几十鞭子,解不了心里的气。”
姜鸢道:“你抽他,你又什么资格抽他,你一鞭子下去正坐实你们之间不干净。”
李默怒目道:“这是什么屁话?”
姜鸢针锋相对:“我这屁话是实话,外面怎么传你们两个的,简直不堪入目,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寄养在咱们家呢。你现在去打他,气是出了,可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李默强压一口怒气,道:“这个浑球,我,我,我,你还在这冷嘲热讽,我看你的皮是痒了。”李默现在心跟猫挠的似的,却偏偏无计可施。
这姜鸢明明是由办法,却偏偏不肯出力,恨得李默一把扯过来,就地正法了。
姜鸢毛被捋顺了,脾气也顺了,从容献计道:“这事不劳你操心,过两日,自有夫人出面惩治他,你心里有气我就替你多打他几鞭子好了。哦,对了,汪家公子来了,在前厅侯着呢。”
李默道:“你不早说。”
姜鸢道:“我说什么,人家是跟妹子一起来的,一来就去给夫人请安,依我看汪家倒是有意把汪竹韵白送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