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吓晕过去,那么重的铁筒子,怎么拖啊。
但军令如山,没人敢违背,几百人一通乱忙后,十门重炮被拖上了山顶。
经过紧张的调试,午后,惊天动地的炮声就成了延州所有守军的噩梦,高墙之后已经不再安全,不管你身处何处,头顶上随时都会飞来杀身灭家的横祸。
守城的意志在一刹那间彻底垮了。
二道城的城门在隆隆的炮声中碎成瓦砾,手持巨大盾牌的步兵以密集阵形向前推进。
强弓硬弩反击无效后,守军的步军开始发动反击,他们是很有节制的,始终置身于对方的弓箭射程之外。
而且他们的精良手弩也可以确保对手的大盾之后是不可能出现弓箭手的,毕竟射箭需要曲胳膊弯腿,只要对手的动作稍稍大点,他们的手弩就能执行精确射杀。
这个时候,火枪队的枪响了。
密集的子弹从大盾后射出来,只需扣动扳机就能开枪,新军士卒们根本连瞄准都省了,他们靠的是密集的火力网杀敌,这样一来他们的动作小的让手弩根本找不到狙杀的机会。
狂飙的子弹下,什么勇武、意志、手弩、陈家军,统统都是破碎的。
新军士卒残暴地碾压过去,横扫无敌。
“新式火枪就是好,射程这么远,而且穿透力极强。就是子弹太少,供应太慢,慢的像乌龟爬,不对是生孩子,妈的,还是难产的。”
一个新军士卒一面咒骂,一边把手伸进裤裆挠了挠:“真是闲的蛋疼啊。”
“蛋疼个鸟,没弹(蛋)就不打仗了吗,上刺刀,跟老子冲。”
更多的火枪手们急不可耐地脱离大盾的庇护端起刺刀冲了上去。
宁州的火枪原本是没刺刀的,士卒装备短刀护身,在枪上装刺刀是李默的创举,在新军大量采用之后,火器营也改良了他们的火枪,现在宁州新军不论卫府新军、铁旗营还是火器营,火枪上都安装了刺刀。
与火器营身披重甲不同,卫府新军和铁旗营的火枪手们片甲不着,只贴身穿着一件轻薄的软甲,这软甲对羽箭有一定的防护力,但对刀剑基本就是摆设。
但也正是这种轻薄的装备,却让火枪手们获得了极大的机动性,在战场上,尤其是激烈的巷战中,机动性往往是具有决定意义的。
一旁观摩的将领们还注意到,李默用持盾的步军逼近敌人的工事,然后毫无防护的火枪手们就以密集阵形开始冲锋,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队形,一边放枪一边向前,丝毫不顾及如暴雨般倾泻的箭雨和滚石檑木。
这种看似笨拙的战术却往往十分有效,极少有人敢正面与之抗衡。
突入敌阵的新军会立即收缩战线构筑阵地,四面开火,大杀八方,像个钻入敌人腹中的刺猬,在敌人的腹心里疯狂绞杀,最终使敌人因内出血过多而亡。
“原来新军还可以这样使用。”
李默的新奇战术让很多人开了眼界,也在那一刹那,完全颠覆了既往对他的认识。
以前他们都认为李默的富贵大半源自运气,一小半来自宁是勤的需要。
但现在他们认识到了错误,李默的成功并非偶然,他的新军已经在一片鄙视中成长为一支可怕的力量。
“看来我们得改变计划了,命令各部,立即做好进城的准备。”
号令传递下去,不必宁是勤做动员,各部便已主动行动起来,这是争功的机会,他们怎肯放过呢。
补充后再战,李默很快就推进至二道墙,守军连夜构筑的工事在巨炮的轰击下碎成齑粉,李默督促大队稳步推进,以一军承受了八成守军的压力,现在他距离延州内城越来越近,阻力越来越大,几乎不堪重负。
所以当他得知宁是勤已经下令预备队全线压上时,心里松了口气。
新军的攻势固然是猛,但其势已竭,援军若再不到,他们只能停下前进的脚步,因为他们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比乌龟还慢的供应速度只能迫使他们停下来。
此外伤亡也快接近承受的极限。
这一段时间打的太猛,粗糙的战术让伤亡快速飙升。
大地在颤抖,两声巨响之后,火器营在东城炸开了一段城墙,数以千计的天宁军战士从破损的缺口杀了进去。
城内督战的陈怀礼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独眼里透出一道摄人的寒光,他的判断没有错,敌人的主攻方向的确是在东城。
“弟兄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杀反逆,封妻荫子。”
以逸待劳的陈家军轰隆隆地出动了,其势如排山倒海。
“大哥,怎么停下来了,这样会被他们抢先的。”
“奶奶的,一群废物,这就败了。大哥,为什么不开炮,陈家军已经垮了,他们打破二道城已经逼近内城了。”
“老大,你怎么下令退兵呢,内城就在前面,弟兄们还有劲。”
对李默关键时刻下令停止攻城,几个将领都十分不解。不错,他们的弹药的确耗尽了,但他们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