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仔细研究过丰州的历史沿革、地形地貌,风土人情,对庄堡这种东西很感兴趣,但左寺坊提供的资料上对它的内部构造介绍的不清不楚,有许多模糊的地方。
成全了李默的好奇心后,宁槿的病也好了,大队继续向前。
一日正午前,大队终于到了丰州城,因为是边疆军镇,丰州的市景远不及宁州繁华,更比不上故县,城墙也不算高大,但面积着实大的很,足足有两个宁州那么大。
因为岁月的剥琢,整座城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沧桑感。
王氏光复不久,城内到处在大兴土木,生气在恢复,但目前看还是挺凄惨的。
李默不是来做生意的,市景的繁华与否,其实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无非是辅助他判断丰州的实力。
现在他已经心里有数了。
因为距离大婚尚有时日,宁槿不宜住进王家的宅邸,就包租了城中最高档的一间客栈。宁是礼来丰州有段日子了,已经跟王家沟通妥当,婚礼的礼仪细节已经敲定,就等着吉日一到,新娘新郎入洞房了。
得知李默护送着宁静已到丰州,就过来见宁槿,关起门来单独谈了一些话,出门的时候看到李默,像是不认识一样,擦肩而过直接走了。
脸上似乎还挂着怒气。
宁是礼的儿子宁买安旧日因为绛县建水泥厂的事被李默拒绝过,所以他父子俩对李默一直有成见,而且宁是礼为人跋扈,经常不加掩饰地把喜怒在脸上。
他不理李默,李默还懒得理他呢。
李默回头就去见宁槿,却被宁槿的侍女碧玉挡在了门外,碧玉气鼓鼓的,小脸通红,不客气地对李默说:“你以后少来,免得让人说闲话。”
宁槿在里面听到就让碧玉把李默让进来。
碧玉肚子里有气,连水也不给李默倒一盏。
宁槿板着脸说:“不好意思,我的事连累了你。”
路上二人有些亲密,可能让王家误会了,李默揣测可能是王家有人跟宁是礼说了什么,宁是礼就来照宁槿谈话。宁槿心里无私,被人误会,当然愤怒。碧玉护主,就把这邪火发在了李默身上,因为她知道跟李默发这火,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李默笑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们呢。”
碧玉气鼓鼓道:“你是个男子,你当然不怕啦,你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们小姐……在这被人欺负。”说到动情处,碧玉的眼眸里泪光闪闪。
碧玉自幼服侍宁槿,主仆感情很深,这次又是主动追随来的丰州,她就是宁槿的保护神。宁是礼不知道听了谁的混账话,竟然跑来指责宁槿,让她行为检点一些,不要丢宁家的脸,气的宁槿当场就落了泪。她是晚辈,不能当面顶撞宁是礼,这种事又说不清道不明,无从争辩,所以只能落泪伤心。
碧玉看到自己的小姐受到这样的羞辱,当然要闹一闹表表忠心了。
偏偏李默这个家伙又昏头昏脑地撞过来,着实讨厌的很。
李默叹了口气,道:“我今天见到王元璋了,没想到他……”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十二岁的少年郎!”宁槿冷笑一声,忽然像匹母老虎一样发起飙来,“但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李默忙道:“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宁槿咬牙切齿道:“觉得很滑稽对不对,这样的婚姻哪有幸福可言,你说对了,似我们这样的人家,婚姻哪里是用来过日子的,不过是维系家族利益的纽带罢了。我来丰州是做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宁槿肝火太旺,气的咳嗽。
碧玉一边添水一边说落李默,说他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驴头马嘴,也说不到点子上去。
李默等主仆都冷静下来,方道:“我有什么资格嘲笑你,你说你的婚姻身不由己,我的婚姻又是什么,只不过与你相比,我运气好点,遇到了宁樱这个好女人,宽宏大度,也懂得体贴人。你就惨了点。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十二岁的少年尚未定性,你好好调教他,或者将来会是一个好丈夫。”
宁槿的怒火刚刚平息,差点又被他点了起来,这一回,她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这话难听吗,的确是不那么中听,甚至是有些混账,但却是逆耳的忠言,也是一个很有操作性的建议。
她扑哧一笑,喝了口茶,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送客。”
“走!”
碧玉粗暴地李默轰了出去。
隔了几日宁仁功也到了丰州,他才是宁州方面的最高代表,代表宁是勤全权处置这场联姻的一切细节,有他在李默就可以安心地干自己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