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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可靠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雄县城北傅西山的住所里来了一个神秘人,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他们一直要抓的“十观音手娘娘”竟然就是岳东峰的正妻白氏。
“十观音手娘娘”是白衣喇嘛教里执掌财政的主管,那份数额巨大的“香油钱”就是她负责保管的,香油钱被掘走后十观音手娘娘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举止失措,因此露了破绽,被傅西山安插在岳东峰家里的眼线侦知。
“哥,这样的事我敢开玩笑吗,我有几个脑袋,消息绝对可靠,千真万确。”
傅西山沉默了,若是在宁州,一个镇守使的妻子抓也就抓了,侦缉处抓的人多了去了,比她大的也不是没有。但这里是雄县,是岳东峰的地盘。
“哥,要不咱缓一缓,在这里动手太冒险了。”
傅西山听了这话,心里嘿然一笑。有些事外人是不知道的,人人都以为他要找十观音手娘娘是为了找“香油钱”,当然也的确是为了找这笔钱,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她手中的那本账册。
“十观音手娘娘”手里有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宁州所有善士捐赠香油钱的记录,这可是个好东西,得到它的意义不下于挖到这一大笔“香油钱”。
傅西山在心里掂量了这件事的分量,白氏是岳东峰明媒正娶的夫人,两家联姻数十年,又为他生育了四个儿女,她的生死荣辱,岳东峰岂能坐视不理?
一旦岳东峰插手,这件事八成是成不了。除非拉李默下水。
但谈何容易。
“哥,算了,反正‘香油钱’已经找到了,咱没必要惹这身骚。”
“惹一身骚?抓捕一个白衣喇嘛会惹一身骚,咱侦缉处是干什么的,他岳东峰藏了一个白衣喇嘛在床头,理应胆颤心惊才是,他还敢造反不成。”
“那不敢,那不敢,不过哥你还是小心为妙,最好跟李主事那边沟通一下。”
傅西山嘿了一声,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你回去,不动声色,说不定以后还要用到你这支伏兵呢。你的功劳我记下了,以后跟我回宁州,也过几天安生日子。”
“那就太谢谢了,哥,我给你磕头。”
打发了这个叫刘玉的眼线出去,傅西山叫了一个心腹兄弟进来,附耳吩咐了两句,说:“去吧,小心点,这里不是宁州。”
岳东峰的妻子白氏有个习惯,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去城中肉铺买肉,论说这种粗活交给下人做就是了,但白氏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事必亲为。
下人们都知道她这个习惯,所以也没人劝阻,往常她出门只带一个贴身丫鬟,最近因为不大太平,就派了一个卫士便装跟随。
到了菜市,白氏打发那卫士去买米,只带贴身丫鬟进了肉铺。
卖肉的伙计热情招呼,白氏只瞅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那伙计见状忙咳嗽了一声,将手指结成一个法印,法印三番变幻后,他对白氏说:“小宋身体不舒服,我是替他的。客官要好肉,里面请,刚杀的一头羊,整整三十八斤。”
白氏点头,切口都对的上,法印也规矩,这便对丫鬟说:“你候着,我去去就来。”
跟着伙计进了后院,穿过厅堂,沿着一条小巷走了一阵拐入一个僻静的小院。
院子里站着几个陌生人,冷着脸看着她,白氏心慌,转身要走,两个灰衣少年早断了她的退路。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知我是谁?”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十观音手娘娘嘛,久仰大名了。”
正堂里昂首挺胸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傅西山。
岳东峰是晚上才得知白氏失踪的,对这个妻子,他已无半点****,但她毕竟是四个孩子的生母,他岳东峰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的死活他不能不管,他唤来雄县县尉,吩咐道:“点起人马去要人,光天化日绑架民女,还有王法吗?”
县尉领命,立即点起全部捕快,又从地方团营借了五十个健壮的土兵,浩浩荡荡杀奔傅西山的公馆。
打发了县尉,岳东峰叫岳宪忠近前,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我叫你看着她,为何不听?”
岳宪忠有些委屈,自己的母亲是什么脾气,是自己能看得住的吗?
岳东峰又瞪了次子岳溪明一眼,喝道:“那个贱婢在哪?”
岳溪明道:“畏罪潜逃了。”
岳东峰拍案怒道:“给我拿回来,我要活剐了她!”
打发走了二儿子岳溪明后,岳东峰余怒未消,嘀嘀咕咕,自己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女儿岳琳琳进来送茶,听闻这话,便咕哝了一句,岳东峰没听真,瞪着眼睛看着她。岳琳琳壮着胆子道:“这还不明白,你得罪了李默,他就让傅西山对付您呗。”
虽然是小孩子言语,却让岳东峰的心悸动了一下。
李默来雄县平定民乱,若说早前不知道雄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