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正待将他乱刀分尸之际,忽然林哥儿来报:方伯言有话跟李默说。
方伯言就候在门外,焦灼地踱着步。
一见李默便道:“王士祯杀不得呀。”
李默奇怪地说:“王士祯乃是王家干将,杀之,银县安宁,不杀,将来必成祸患。”方伯言红着脸从衣袋里拿出一份密函,说道:“有人力保王士祯,所以杀不得啊。”
李默瞅了瞅那封密函,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封密函上写着两行字:宁、王一体,宁王西北,反之两伤。王士祯不可杀。落款是一枚花押,乃是总社总管宁桧。
方伯言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犬子在总社宁总管处供奉,所以这……”
李默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对方伯言说:“那就有劳方将军遣人将他移交团练处吧。”
方伯言道:“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绿珠已经名花有主了。”李默指了指天空,“没办法,有人捷足先登了。”
方伯言听了这话目瞪口呆,欲待再说什么,李默却已经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王士祯没杀,王士祯的府邸却被抄了个底朝天,主持抄家的是新军铁旗营,究竟抄了多少东西连李默也不清楚。
因为李默卖了方伯言一个人情,方伯言也不好过问此事。
当然平远营也没有闲着,除了王士祯的府邸,其他地方他们可没少抄掠。
三天后,小七忽然揪着一个王宅管家来见李默说:“这厮把家产尽数运到丰州去了,真是可恶至极。”
李默心只有鬼,但话已出口也不好再说什么。
方伯言倒是个聪明人,对李默说:“王士祯收刮百姓极其酷烈,这宅子处处充满了血腥,我看还是一把火烧了,才能得民心。”
此论正合李默之意,当下一把火烧了王士祯的府邸。
事后李默问小七一共得了多少东西,都是怎么处置的。
小七道:“抄了十六箱细软珠玉,这个不好估价,只能暂时运回去,慢慢评估。还有就是二十箱金条和八十筐银元,这个恐怕要拿出来一点,不好独吞,至于那十几辆马车的钱和粗笨之物,我看还是大伙平均分分算了。王士祯这老小子,活扒皮,还真是搞了不少东西,价值二十万贯总是有的。我的意思,你拿十万,我们拿五万,监军处和宁州那边也要适当打点打点,三万贯总是要的,还有弟兄们也要分一点。”
对小七道:“方伯言为人不错,你给了他多少。“
小七道:“按规矩来的,他本人一万,麾下弟兄们一万。”
李默道:“再弄些好玩的玩意儿给他送去,表表心意。”
小七道:“王士祯家女眷除去老丑不能看的共有三十七房,加上婢女共一百三十七人,其余倒也罢了,那个叫绿珠的,真是迷死个人,我想弄来给你却被二胖霸着。”
李默道:“是我叫他看着的,你们都还年轻,女人这一关千万要谨慎,稍不留神就会出大乱子。我看谁都别要,给宁安书院的老爷子送去,另外选十个过得去的给二老爷送去,我这就不要留了,你们一家留两个,不可贪心,其余的或放归,或配人,随其自愿。”
小七赞道:“这样分配好,另外那个王卓……”
李默道:“休要提他,莫脏了我的耳朵。”
一时把二胖李道成叫来,对他说:“你按照这份名单回宁州送礼,有些不方便出面的让夫人出面,若夫人想起什么来,就照单添加。记住,千万别顾着省钱,只有把钱和人送出去,咱们才能平安无事。”
李道成道声得令便走了。
李默对小七说道:“你去一趟绛县,一来是催促吕初早点过来,另外把一些粗笨的家伙什送过去。”
小七道:“那些铁疙瘩,要那有什么用?”
李默道:“你懂什么,那是机器零件,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终归留着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打发小七去了后,李默却想王士祯的仓库里怎么会有机器零件呢,难道丰州也有机器局?
这个秘密恐怕王士祯本人也不知情,因为据他的管家说这些零件是王鹤抢劫一支商队得到的,看密封的很好,以为是什么宝贝,一直运到王士祯的宅子当着他的面才开箱,没想到是一些没用的铁疙瘩,这才随手扔进仓库,弃之不理。
办完了这些事,李默吩咐沐浴更衣,然后备了一桌酒席,吩咐道:“请张先生来下棋。”
李默得到张显后给他出了一道考题,说自己得到了十箱珠宝,想送给宁州一些人,问应该怎么送。张显是二话不说,当即给他开了一张单子,送那些人,送些什么,由什么人送,列的一清二楚,李默看过大为赞赏。
张显不仅人情练达,而且对宁州的官场格局、人际关系了若指掌,这个人才华横溢,不简单,必须要仔细笼络了。
丰州光复是在八月十六,四方城失陷是在八月十九,李默呈报的理由是四方城受到沙陀人的攻击,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