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乡勇一个营数额不等,六七百,七八百都有。不管怎么算,都是狼多肉少,出问题是肯定的,闹到打架这么严重也不稀奇。
为了女人打架而吃军法,在军中不算丢人,甚至还是某些人炫耀的资本。
李默站在望台上看了一会儿,把头直摇。
就对小七李道远说;“把咱们营里的八个人给他们送去吧。”
小七把眼一瞪:“你敢,你信不信,我把你这话一说,他们就敢造你的反。”
李默黑着脸道:“邪性!我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敢造反!一个男人连裤裆里的玩意儿都管不住,他就不配做个军人!”
小七见他狠劲上来,忙赔笑道:“干嘛呀,我说着玩的。只是大伙人人都有,凭什么他们多吃多占。这场仗咱们可是立的头功。”
李默道:“这话以后少说,没有他们的配合,我们也是孤掌难鸣。”
正说着,二胖李道成走了过来,单膝向李默跪拜。小七惊道:“胖子,你咋啦,脑袋让驴踢了,还是得了软骨病,跪什么跪,快起来。“
二胖道:“大哥,快救救白姑娘。“
李默道:“白雪霜?她怎么了,你起来说。”
二胖道:“你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李默吼道:“娘炮,你给我滚起来。”
二胖只得乖乖起身,抹了把眼泪说:“他们要把白姑娘送去浣衣院,这可怎么行。”
小七道:“为什么不行,王士承的妻女将来都得是这个下场。”
二胖道:“可我答应过她……”
小七道:“你答应饶她性命,这不饶了她的性命了吗。去浣衣院做营妓虽然苦恼,但习惯了也就好了。以她那样的出身和才貌,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二胖气急败坏道:“金枝玉叶去哪种地方,这不是逼她走绝路吗。大哥,兄弟一直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务必救救她。”
李默目光犀利地盯着二胖,道:“你实话实说,是不是看上她了?”
二胖一窒,忙道:“没有。”
小七拍腿大笑:“还说没有,脸都红了,看上就看上呗,反正周浦也活不成了,年纪轻轻的与其去浣衣院那种地方,还不如给你做个使唤丫头。”
二胖捂着脸道:“你说这些,现今都火烧眉毛了。”
李道成的姿态自然是默认他看重白雪霜了,但李默却还是要他亲口回答。
“你还没回答我。”
小七道:“他已经回答了,默认了。那小娘子花容玉貌,人见人爱,我见犹怜,胖子没见过世面被她迷住,正常。”
见李默紧逼不让,二胖李道成只得一咬牙一跺脚,说:“我是看上她了。”
李默微微一笑,对小七说:“走,给胖子找媳妇去。”
宁世检听说李默要白雪霜,沉吟道:“非要这个人不可?”
李默道:“求成全。”
宁世检为难道:“你可知她的来历?她是白莲舟的二女儿,上面有个哥哥有个姐姐,十五岁那年,侯爷寿辰进府贡献歌舞,因为出众就被留下做长随。后来侯爷的侍妾??私奔,她在其中可是出了大力的,那件事你应该听说过,搞的宁家很被动。左寺坊调查说她被皇城司的人收买,吃里扒外。这可是重罪,杀她都不冤枉,她倒也警醒,知道不妙,就往丰州跑。左寺坊就准备把她抓回来,是侯爷宽宏大量,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这才饶得她的性命。她在去丰州的路上被王士承的巡兵拿获,王士承知道她的身份,又见儿子周浦对她有意思,将撮合了两个人,本想跟白家结亲,多个外援,不料想白家已经不承认这个女儿了。所以她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在鹅湖城呆着,自甘堕落。王氏父子这次是在劫难逃,妻女谁也跑不掉,若她回到宁州必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和老傅就商量把她留在军营,将来也好给老白家一个交代。”
李默道:“左右都是做营妓,我拿一百贯买她如何。”
宁世检想了想:“你要也可以,留在身边做个使唤的也就是了,可千万别一时糊涂纳了做妾,个中缘由不必我细说了吧。”
李默道:“明白了,多谢成全。”
当下李默把白雪霜带回兵营,交给了二胖李道成,将宁世检的叮嘱转述一遍,说道:“白家跟老宁家现在并不和睦,这个女人又牵扯到忠静候府的一些秘闻,你务必要万分小心。”
二胖道:“不知道周浦现在怎么样了?”
李默喝道:“不要得寸进尺,周浦是死定了,谁也救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