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听了这话,抿嘴笑道:“在复县走了一趟也学乖了。”
李默道:“不乖不行啊,任性胡为,我还不够资格。”又问姜鸢:“你这次来是长住还是短住?”姜鸢道:“你希望我是长住还是短住。”李默道:“这个我说了不算,得听你的。”姜鸢道:“我说了也不算,得看肚子争气不争气。”
文芫跟李默在复县住了三个月,肚子也没有起色,这让宁樱很失望,所以这回就把姜鸢打发了来。
李默笑着责道:“你们整天都想什么呢,我说过的,命中有几个子女是上天早已注定的,强求不来的。”
姜鸢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还能做什么,只能尽到做妻妾的本分罢了。其实我这次也住不了多久,夫人已经给你物色了一位新娇娘,你就等着慢慢享用吧。”
李默焦躁起来,宁樱给他张罗纳妾的事早在宁州他养病时就开始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个正妻现在的确是有些压力。
李默道:“你回去告诉她,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再说生与不生男女都有原因,广种而薄收,看来是种子有问题,跟田无关。”
类似的观点李默以前也表达过,若说宁樱身体弱不能生育,那姜鸢呢,姜鸢身体可是健康的很,再退一步说姜鸢身上有不为人知的隐疾,那文芫呢,三个女人雨露均沾,结果都是只撒种不长苗,难道不是种子有问题。
李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穿越的时候弄坏了遗传基因。
但这个观点在这个时代却是石破天惊的,姜鸢就绝对不能接受。
“呸呸呸,又胡说八道,你这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到外面去说可怎么得了,人家会怎么说,李家妻妾自己没本事还要把罪过强加在男人身上,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竟会如此严重?”
“你不要嬉皮笑脸的,这是关系人命的大事。”
“嗯嗯嗯,你说的有理,但这不就是私下聊聊嘛,这里有外人吗。喂,窗外的那几个都把耳朵捂上。“
“我们什么都没听见。”小七、林哥儿笑着跑开了。
“赶紧耕种吧,牛不急,田都急了。”林哥儿戏谑道。
小七则是哈哈一阵傻笑。
姜鸢满面羞红,捂着脸不敢见人了。
李默留姜鸢住了几天,就打发她回宁州去了,除了报平安,也是叫宁樱不要再折腾了,安心将养身体,等待他抽空回去播种。
这阵子李默带着小七和林哥儿跑遍了绛县的二十九个乡,走过看过,心里很难过,地方太穷,民生太艰难。
这地方生态环境恶劣,种田、放牧、捕鱼、打猎、工商、抢劫,干啥都不行,以李默的观点就是不适合人类生存,乃至于他看到每个乡都有人时,感到很新奇,他们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李默还想去看看绛县的支柱产业——采煤制造业。却被告知那是总社铁局的产业,跟地方无关。
总社铁局还挖煤,这是李默掌握的一个新知识。
巡视了乡里又回到城里,李默被眼前的萧条折磨着。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在这绛县,能干点什么呢。”李默眉头不展。
“什么都干不成,要是能干成早几年就干成了。”小七跑的腰酸背痛,神情沮丧。
“哥,咱们还是歇着吧。”林哥儿也不想再折腾了。
“眼下看来只能暂时歇着了,唉。”
听闻李默在绛县安稳起来,宁樱倒是很高兴,每日书信往来,勾他回来。从绛县到宁州不过八十多里,快马不用一天,抽空跑回去一趟倒也没什么,但李默不肯动,县令守土有责,岂能因为回家看老婆而擅离职守。
李默没有动,宁樱却过来了,带着文芫一起来的。
李默出城三十里迎接,宁樱一路车马颠簸,走的十分辛苦,便道:“这条路也该修修了,简直不能走人,你这位县令是怎么当的。”
李默脑子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忙对宁樱唱了个大喏,笑道;“多谢夫人指点。”
宁樱道:“我指点你什么了。”
李默道:“绛县,苦寒之地,我看过二十九个乡,一直搞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怎么活的,也找不到帮助百姓发家致富的门路,亏得夫人指点才让我灵光一现,终于有了办法。”
见宁樱不解,李默便把自己刚刚冒出的一个念头跟她说了,宁樱不知道这个想法究竟有无实际作用,但显然她的心并不在这上面。
于是笑道:“那你要怎么酬答我。”
李默搓着手道:“这个路上就不方便了吧。”
宁樱脸红了,啐了他一口,躲回车上睡觉。
李默护着她慢慢进城,得知宁樱要来,小七和林哥儿一早就带着后衙一干人彻底洒扫了庭除,又是修房,又是栽花,忙的不亦乐乎,怎奈因基础设施严重老化,使得整个后衙看起来依然十分苍凉。
宁樱四处看看,对李默说:“真是辛苦你了,我不知道宁州还有这么穷苦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