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
东方枂将苏湛背回城中,苏刻正躺在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东方,放我下来。”
这次,东方枂把苏湛放下了。
苏湛来到苏刻面前跪下,慌忙去看苏刻的情况。
“三哥,三哥你怎么样,都怪我,这都怪我……”
苏湛懊悔地摇着苏刻,虽然后者还有呼吸,但也是气若游丝。劫雷将苏刻全身上下的经脉全都劈碎,五脏六腑皆化作飞灰,若不是他眉间的苏家家纹护住他的心脉与元神,恐已经死在劫雷之下了。
“快,快给我把军医叫来,军医!”
苏湛朝着周围聚集来的人们嘶吼,东方枂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抚道
“湛,你先冷静冷静。”
“冷静,三哥危在旦夕,你让我如何冷静!”
东方枂见苏湛的情绪已经失控,一咬牙,一巴掌甩过去。苏湛被他这一掌打蒙了,东方枂抓住他的肩膀,沉声说
“他不会死的,情况很糟糕,但是总有办法解决,冷静一点,好吗?”
苏湛的表情顿住,什么也没再说。
“统领大人在哪里?”
军医穿过人群赶来,东方枂冷静地说
“在这里,你们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另外,赶紧派人去后方,让人来接统领大人回去。大家散了吧,该守城墙的继续去守城墙,该操练的继续操练,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我去后方找人!”
“我也去!”
“来人,搭把手,帮忙把统领大人带去帐中治疗。”
士兵们还算镇静,很快就各司其职去了。
“湛。”
东方枂这才重新看向苏湛,苏湛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湛……”
东方枂强行把苏湛扶起来,带回二人的住处。
“湛,你不必太过自责,三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可,天雷是我引来的,如果三哥因此陨落……”
“说起这个,我想问问你,你那一招,是从哪学来的,竟如此恐怖,甚至引起天道的不满。”
“……是我结合苏氏剑法,自创的。”
“你自创的?”
东方枂双眉紧蹙,事实上,苏湛方才那一剑所散发的气息,与他在成年礼上,那只与天道抗衡的巨手的气息有一些相似。这种气息,让东方枂有些不安。
“恐怕闹到如今这种程度,飞升殿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了。”
“我不管其他的,只要三哥能活下来,怎样都行。”
“湛,你太傻了。”
东方枂摇头
“你想想,今日你能凭这一剑引来劫雷,他日你就能凭这一剑横扫天下。悠悠众口之下,即使是白的,也能给你说成黑的。”
“……大不了,不进那飞升殿便是,爹那边,我再想办法。”
“没这么简单。湛,你知道你们苏家几百年前被封印的那个人吗?”
“知道,毕竟从小到大,诫过崖那地方我也待过不知多少次了,对于它的事,也比较熟悉。”
“那你可知,他为何被封印?”
“这,不知。家中不是传闻,他因为走火入魔才被封印吗?”
东方枂叹口气,道
“他不是走火入魔被封印的,苏修,是因为企图挑衅天道,而且差一点就成功,所以才被封印的。”
“还有这种事?为何,为何我不知道……”
“湛,我不管你那一剑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苏修。”
苏湛闻言,忽然垂下头去,神情低落。
“我,我从小就没有母亲。”
“我是我爹,从外面抱回苏家的,我出生那年,曾有一个算命的告诉我爹,我脑后生一反骨,日后必然是欺师灭祖,离经叛道之人。因为这件事,我爹从小对我严加管教,一语不合就对我动用家法。”
“我不想成为算命的口中那样一个离经叛道的人,无论爹让我做什么,我都尽力去做,可无论我多努力,都从没见过他对我露出过一次微笑,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只有冷漠的脸色,和严厉的家法。”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讨爹喜欢,我其实很嫉妒几个兄长·,特别是大哥,爹对他予以重用,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历练,我的天赋不比大哥差吧,凭什么我就只能受到斥责?”
苏湛抬头看向东方枂,眼眶中已有泪水在打转。
“我没见过母亲,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我从没听爹提起过关于她的任何事。在我的想象中,母亲应该是那种很温柔,很美丽的人,会哄我入睡,会安慰我,在我伤心的时候为我擦眼泪。”
“小时候,其他人总说我是没娘养的野种,我不服气,更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就有娘,受了委屈可以和娘说,凭什么我受了委屈,我就只能自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