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皇宫大内之中,长公主居然无端生起病来,一连几天下来茶不思饭不想的,眼看着日渐憔悴下去,慌得那些宫女太监一面禀告太妃皇上,一面请来太医诊治。
在皇上的直接命令下,太医院的精干御医们忙里忙外,悬丝把脉,望闻问切的,可就是查不出是什么病症。
知女莫若母,南太妃差人到乾清门上去打听了一下,原来领侍卫内大臣风无恨已经奉旨下江南公干去了。恰恰是从风无恨走的那一天开始,长公主开始茶饭不思的。
南太妃是过来人,顿时明白女儿是患了单相思,可是这件事关系到皇家的体统,不好直接向皇上开口,难道说你姐姐想镇武伯了,赶紧让他放下手头的工作会来陪公主坐坐?
南太妃不忍心女儿这样消瘦下去,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好主意,在她的诱导和提示下,蠢笨的太医们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长公主是闷出来的病,因为她以前总在洪泽湖那样的广阔天地里生活,现如今被关在牢笼一样的皇宫里,终日对着一帮奴颜婢膝的太监宫女,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不闷出病来才怪呢。
朱由检听说以后立刻决定让皇姐出去散散心,可是去哪里好呢?太近了没什么好玩的,太远了又怕安全出问题,最后决定去苏州,江南水乡风景秀丽,而且距离上海杭州距离都近,江南水路铁路交通发达,民风细腻,正适合疗养。
一番准备之后,长公主带着一帮侍卫、太监、宫女悄悄登上了去苏州的火车,正好朝廷大臣们都忙于秋闱,没空去管宫里的闲事,要不然被他们知道公主这样随便出宫游玩,一定会说三道四的
当晚,苏州府最繁华的一条大街被府衙官差封锁了,因为江南织造衙门和苏州知府要联合宴请京城来的镇武伯刘大人,此外还有大批的陪客,包括苏州卫的指挥使和一些有世袭爵位的贵族们。
豪华的马车停了一长串,衣着光鲜的奴仆们就占了半条街。
酒楼名字叫做锦绣坊,是当地最好的饭店,装潢豪华,空间也极宽敞,近百达官显贵们云集而来也不显得有丝毫局促。
看着满眼肥头大耳的客人们,风无恨觉得有些厌烦,苏州人说话口音很软,如果是女人说起来还挺好听,男人这样说话就显得有些过于绵软了。
晚宴时曹寅以私人名义请的,所以他换了一身方巾长袍的便装,笑吟吟的给风无恨介绍起参加宴会的客人们,什么一等男,二等子,世袭辅国将军之类的,都是有爵位有身份的大人物,就连超品的伯爵、侯爵都有三四个,而且曹寅本身就是世袭的一等候,论起来身份并不比刘风无恨低。
苏州府所有能上得了台面的人物都到场了,他们对于京城来的这位钦差大人并不是很感兴趣,仿佛这不是给钦差接风的宴席,而是一次苏州上层人物之间举行的聚会,一个个围坐在桌子旁兴高采烈的用苏州话谈着天,并不理睬坐在上首的钦差大人说了些什么。
曹寅并三个织造府的主管官员,以及苏州知府贾雨村陪着刘子光坐着,大家都操着江淮官话谈着当今的天下局势,朝廷如何和谐,皇上如何贤德,并不提钦差大人所来公干之目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江南织造那么大的一块肥肉,无论如何朝廷也不会放过的,以前九千岁当政的时候也没少派过监工的太监,还不是被老曹头摆平了,曹寅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在织造使这个位子上也坐了三十年之久,什么样的官员没见过啊,但凡是正常人就会有弱点,或贪财,或好色,或贪恋权势名声,对于这三种人曹寅都有办法对付。
苏州的官员们笑容可掬的陪着风无恨喝着酒,贾雨村殷勤的帮钦差大人布着菜,菜肴是南北兼顾,特色为主,有松鼠桂鱼、碧螺虾仁、响油鳝糊、鸡油菜心、巴肺汤等苏州本地菜,也有厨子为照顾钦差大人的北方口味特地安排的几个似是而非的鲁菜,虽然口味不甚正宗,但心意总算到了。
这种官场上的宴席其实最无趣,双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毫无营养的官场话,曹寅观察到风无恨有些不耐烦地样子,赶忙拍拍手,乐声响起,一队身姿妩媚的舞女翩翩而至,表演起了舞蹈。
舞女们个个都是绝色佳人,舞姿也极尽妖娆,可是曹寅失望的发现,钦差大人的目光似乎根本就没在这群漂亮姑娘身上聚焦过,依然是一副很无聊的表情。
曹寅不由得暗暗吃惊,这批舞女可是他的珍藏,多少老朋友登门央求都没能讨到一个的,本来打算等钦差大人流露出感兴趣的意思就把这几个舞女都送出去的
,可是这位大爷居然面对美色毫不所动,看来从美色入手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等一曲终了,曹寅挥挥手让舞姬退下,笑眯眯的摸出一张大红色描着金字的帖子说道:“风大人,这是苏州士绅聊表的一份心意,些许碎银子,还请大人不要见外才好。”
“本官有朝廷给的俸禄足够花销,曹大人的心意领了,银子就免了吧。”风无恨淡淡说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点事理他还是明白的,何况这点银子他还看不上眼,他要得是整个江南织造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