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袁崇焕立刻作了部署,鞑子已经无力再战,三日内必退,鞑子退兵之日,就是大明收复山东之时,风无恨部下的三千铁卫和五百效死营都在追击部队的序列当中,现在各军回营休息,养精蓄锐,专等清军撤兵了。
是夜,敢死营中军大账前的空地上,风无恨亲自编排的样板戏《大将军月下追满王》正在火热的上演,一个俊俏的后生扮作风无恨,另一个极其相貌猥琐的家伙穿着龙纹铠甲扮作多尔衮,两人在台子上挥着马鞭装作骑马奔走的模样,前面那人一边跑一边脱盔甲,夸张滑稽的表演丑化了多尔衮,衬托出风无恨的英勇和伟大,把下面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观看表演的众将士惹得捧腹大笑。
呵!蛮好笑哦!士兵们大声的叫着。
风无恨威武!士兵们齐叫。
此刻,风无恨和大小姐,二小姐正坐在中间的主席台边饮酒,边笑着观看演出。
李光的座位就在风无恨旁边,他趁着演员下台,下一场《大将军力斩贝勒爷》即将上演的空当伸头说道:“将军对于日后的战事有什么安排?”
风无恨看着这个年轻又足智多谋的小将,李光。不禁放下手中的酒杯。
风无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跟着大军往前打呗,解救山东乃至全国被鞑子奴役的同胞,顺便多抄点值钱的玩意,嗯,就这样,满意吗?”
“将军真乃坦诚之人。”李光被风无恨毫不掩饰的直白语言吓了一跳。
“经过了连番的打击,看来清军退兵就在眼前了,大军一退,咱们还还有什么机会捞值钱的玩意。难道还能劫掠民众不成?”李光叹了一口气说。
“李千户有何高见?说出来就是,卖什么关子啊。”风无恨不解的说。
李光却阴恻恻的一笑:“我有一计,既能捞个钵满盆足,又能让将军千古留名,不知当讲不当讲。”
通常这样的话都是有强烈的诉说的人嘴里说出来的,风无恨强忍住抽李光两个大嘴巴的冲动,耐心地、温柔地、真诚地说道:“还请李千户明示。”
李光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把头凑过来说了一番话。
半晌,风无恨抬头,满脸迷惑的神色:“这样也可以?”
“当然可以,兵在精不在多,铁卫都是精锐的骑兵,可以配合将军行动。”李光坚定地说。
“铁卫是叶厂主的私兵,我给他糟蹋完了岂能善罢甘休,不妥啊小李。”风无恨又想了一下,三千多人马干这个大买卖,未免有点拿鸡蛋往石头上撞的意思。
“三千铁卫骑兵打光了也没什么关系,说不定厂主更高兴呢。”李光忽然说出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风无恨很奇怪,铁卫这样的精兵可是宝贝疙瘩,即使炼铁府铁厂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儿也养不起多少的。
“叶厂主这样老谋深算的高人,又怎么舍得这么大方地无偿派出三千人马帮朝廷打仗呢,将军有所不知啊,这三千骑兵可都是于化龙一手训练出来的,现在人死了,可是他的影响还在,中下级军官基本都参加过叛乱,虽然厂主说过反正者不追究责任,可是谁又能放心使用这些首鼠两端的军队呢,与其花费巨额的军费养虎为患,还不如借给袁大帅驱使好呢,据说袁大帅为了感激铁厂,答应战后补充五千名战俘给铁厂当奴隶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上阵杀鞑子也不是什么坏事,总比把咱们秘密清洗了得好。”
“李千户知道的秘密不少啊,这些我都不清楚,那这么说我的部下也是上前送死来了?”风无恨马上想到自己的家底效死营,这么拼光了可不值得。
“或许吧,将军手中握着一支并不对铁厂孝忠的队伍毕竟不是一件好事。叶厂主看重的不是您的敢死营,而是您这个人。通过战争来消耗掉效死营可能是最能让您接受的方法了。小可这么说将军能理解吧。”李光压低声音,轻轻的说着一段话,如同惊雷一般在风无恨心里引起剧动。
“哦”风无恨陷入了沉思,叶厂主把杂牌非嫡系推上前线消耗,自己的亲兵在后方保留实力。等我的效死营五百人死完了,我也就没了班底,只能乖乖地当他的上门女婿了,哼,想的美。
“李兄弟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风无恨换了个亲密的称呼问李光。
“李某本是河南一名秀才,家道倒也富足,后来河南有人自立郑国,战乱开始后李家败落,李某仗着读过几本兵书,招兵买马,揭竿而起,再后来兵败退到徐州府附近,于化龙看我部残兵几百人尚能一战,出巨资收编了咱们。”李光顿了顿,接着说:“其他两个千户王大海和范坚强的遭遇和我差不多,都不是叶厂主的心腹,等这三千人打光了,李某也就没有仰仗之处了,今观将军武功智谋都是当时少有,又爱惜士卒,义薄云天。李某愿意辅佐之,做一个不领兵的谋士即可,还请将军首肯。”
痛快人说痛快话,李光也是认准了风无恨这一点才直言不讳,如果想弄什么三顾茅庐那样的花头,恐怕风无恨早就不耐烦了。果然这一番诚挚之言打动了风无恨。他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