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的信很简单,大意是,她的家人被李公公交给了法老,法老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刘睿去一趟大青山,帮着法老找到金矿,法老就放了她的家人,限制的时间是两个月。
内容简单,但刘睿却读出了复杂的味道。
法老不同于之前的李海山兄弟,他们被唐室扶持,和大唐的关系很近,而法老为了奚人所谓的独立,和大唐有很深的戒备和怨恨的,李公公如何会把人轻易地交给法老?
而翠浓的家人虽然被李公公的人控制着,但手下的人却是紫阳真君那条线上的,难不成紫阳真君和李公公闹翻了?再有,大青山的事情又如何和赵家搅在了一起?而这个赵嫣如何得到的翠浓的信?她这封信交给自己,是单独她和翠浓私下的情分,还是带着赵家的意思?
刘睿把疑问写在脸上,望着赵嫣的眼。
赵嫣被叮的似乎有些慌乱,眼神忽闪一下,忽然狡黠的一笑:“这和家里没关系,只不过,是受到一个人的委托,叫奴家把这封信交给你,至于那个人是谁,知道公子明夜子时,到了通幽觀就知道了。”
哦?
刘睿慢慢的点点头:“也好,倒是多谢了小姐了,如此,也酒足饭饱,告辞了。”看见已经没有继续谈话的性子,刘睿知道,该离开了。
明天,吕洞宾闹着要离开,明夜,通幽觀就没了人照料,倒是选了个好时机,只是,总觉得事情有些凑巧,很默契的样子,难不成,吕洞宾瞒着自己什么?
出了赵嫣的院子,却看见香薰提着灯笼等在那里:“本以为某些人今夜不会出来的,是啊,如何舍得出来,要是不出来,大概明天就回多了一个冤死鬼。”
香薰瞄着院子里在风中忽闪的灯火,眼神被灯笼微弱的光衬托着很诡异的神采。
我不出来,你又如何在这里等?
赵嫣背着克夫的名声,这冤死鬼就是自己了。
刘睿笑了:“看来姑娘还是担心在下,这份情我领了,难不成今夜是姑娘勾走我的魂儿不成?”
“你的魂儿早就没了,奴家却才没有兴趣管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偏是奴家小姐还想着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去不去由你。”香薰很生气的样子,一转身就奔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刘睿看看那个院子,一样风中闪烁的灯火,已经没有了琴声漂浮的影子,那个高世子应该离开了,却立刻换成了自己,这田娥儿倒是忙得很。
屋子内水汽缭绕,铜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把桌子旁两个人的影子模糊了许多,却也能分得清,一个是田娥儿,另外一个却也大体认识,却是那高世子,看着刘睿进来,田娥儿眼睛看了高世子一眼,示意刘睿坐下,不想高世子却摇着扇子冷冷的笑了起来:“多少给姑娘一个面子,可以叫这个人有资格坐下陪着本世子喝一杯,但前提是,这个人要拿出诚意!”
从头到尾,这个高世子都没有看刘睿一眼。
刘睿微微抱拳,来到田娥儿一旁坐下,笑道:“新鲜了,这里是我的地方,住的是我的地方,吃的也是我的火锅,咋的还有人问这种没涵养的话儿,田姑娘,这位是哪一个?我看着倒是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的样子,只是那个样子好像凄惨的很,而这位咋咋呼呼的样子和那日的情景很难说有什么一样的额地方,是不是我看错人了?”
那一日,刘睿引水,和高世子打赌,事后,高世子自觉的颜面大损,竟然落荒而去,这个人的赌品如此,表明人品也好不到哪里,要知道,唐人好赌,更看重赌品。
“那一日,不是世子不讲信用,而是恰巧发生了大事,不得不急着离开,这不,这次才来到这里,就委托奴家出面,世子要亲自向公子道歉!是不是啊,世子可是个讲究的人,一向是一诺千金的。”
田娥儿打着圆场,紧着给刘睿使眼色。
刘睿纳了闷了,你这眼色使给高世子却是正好,给我玩什么媚眼?
啪!
高世子很潇洒的把扇子合拢,就用扇子指着刘睿:“不错,那一日是临时有事,才叫你误会了,本世子何等人物,岂能言而无信,好吧,上次打赌,本世子输了,所以这一次给你一个赏赐,本世子就当兑现赌约了。”
刘睿拧了拧屁股:“不是叫在下坐下,就是世子大人的额奖赏吧,在下还真的诚惶诚恐了。”
高世子用扇子敲打着桌子,噼噼啪啪的很有节奏,自言自语的说道:“嗯,这梁祝一曲,虽然差强人意,却也有些味道,就是用胡琴拉出来,才是大煞风景的事情,不过也难怪,你一个粗鄙戌兵,出身低微,也没机会学到高明的琴艺,能这样也算不错了。据说,你对高句丽人很感兴趣,为了讨好那个高句丽蛮女,还想帮着高句丽得到辽东?嘿嘿,好胃口啊,就是有点不知廉耻了,难道你忘了你是个唐人,是大唐的边镇戌兵,你的职责是什么?”
上纲上线?很多人和塞外各族勾勾搭搭,私下里颇多勾当,但表面上却都看不起塞外各族,那高句丽和大唐为敌二百多年,身为幽州卢龙军的人,还是榆关戌兵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