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龙,自古就是北方重镇,商周远古,这里是肥如国,那句有名的成语:老马识途,就是齐国管仲带兵征伐肥如国,在这里的群山森林中迷路,最后依靠老马带路,才逃出险境的。
还有那笔架山,千年后还有李广射石的传说。
秦以前,滨海路没有打通,沿海到北山狭长地带基本是沼泽,沟壑纵横,勾连塞外辽东的唯一出路就是卢龙塞,卢龙自然成了北方重镇,就是唐末,镇守幽州的军队不叫幽州军,而叫卢龙军,可见一番儿。
刘睿一行,是一早辰时中刻,到了东门,看见城门紧闭,吊桥高高挂起,果然壁垒森严。
“来着何人?四门不开,请到水门核查进入。”卢龙塞有卢龙军的军队,但基本上是赵家的人马了,至于县城里的府兵戌兵,甚至团练兵,更是赵家掌控,这里其实真的成了赵家的独立王国。
水门,自然是给城里供水的小门,如今却成了出入卢龙的唯一途径。
刘睿带着翠浓和高嵩和他的三十多个随从,就来到了水门,这里竟然在水门外面修建了一个小瓮城,把护城河节流一部分在里面,城里的人吃水就是里面的护城河水。
这里是实实在在的成了赵家坞堡了。
“报出身份,身上的东西暂时交给我们保管,等离开这里,返还给你们!”
一个营头身份的府兵指挥使,阴着脸看着刘睿一行,狭窄的入口,只能一个人通过,每个通过这里的人都要从里到外的检查一次,兵器甚至一些配饰都要留下。
这比进皇宫大内还要严格,边镇武人,武器是自己的第二个生命,谁甘心受这样的侮辱。
高嵩阴着脸冷笑:“啥时候赵家成了皇宫大内了?还什么武将世家,难道我们几十个人就叫尔等胆颤到这个份上?哈哈!还和我们高家相提并论,真叫我高嵩笑掉大牙了。
把你们的家主叫出来,就说高家高嵩爷爷来了,有种就叫我带着兵器进去,孬种养的就学几声狗叫,爷爷转头就走!”
这时候,抬出高家,是给高嵩自己打气,这要是赤手空拳的进去,岂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刘睿摇摇头:人家城里有上万军队,三十几个就是带着兵器进去,又有什么用处,显然,赵家这样做,醉翁之意不在酒,是针对自己的,不但是霹雳弹,还想从自己身上得到更多的秘密,毕竟,这一段时间,从自己这里弄出去太多叫世人惊奇的东西了。
刘睿又不是傻子,这时候带着那些东西就是找死,没有带着,这些人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就不会马上下死手,要是带来了,那就是嫌弃自己活得太太自在了,人家轻易得到了,又想独吞,还会留着你的狗命?
“不过高家的额一个家奴,就胆敢如此放肆,就是你们的家主到此,也一样的被收身,想离开容易,留下脑袋自然放尔等离开!”
一言不合,那营头竟然要杀人了!
难道?赵家真的成竹在胸,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回旋的余地了?这绝不是世家做事的习惯。
刘睿冷笑,并不言语,知道,对方这样做,就是要激怒自己出头,也好随便给自己扣上一个罪名,当场羞辱,然后五花大绑的弄进去,言严刑拷问了。
一个戌兵,在世家眼里基本上和野狗牲口没什么两样,还不是忌惮着紫阳真君这层关系,或者还想着从自己这里得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刘睿给翠浓使个眼色,翠浓上前,从怀里拿出一个配饰,晃悠着大声喊着:“此乃紫阳真君的信物,见此物就等于见真君,紫阳真君的大徒弟刘睿特来拜访赵家家主,难道?你们连紫阳真君的面子也不给了?”
假传圣旨,翠浓也是豁出去了,如今,自己和一家子的额小命和刘睿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刘睿完蛋了,自己和家人也不能幸免。
名义上,紫阳真君代表的是朝廷,赵家虽然暗地里不把朝廷当回事,可明着绝不敢得罪的,紫阳真君如今正是这次幽州变故的主使者,是赵家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在这微妙的时候,赵家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敢和紫阳真君翻脸的。
城头露出一个人,对着下面喊着:“都瞎眼了?竟敢对紫阳真君的人不敬,快放行,不许刁难贵客?”
那营头无奈摇摇头,对着城头高喊:“诺,既然少爷吩咐了,小的自然放行就是。”心道:这刘睿竟然连一颗霹雳弹都没带着,难道真的以为,那紫阳真君臭道士就能护住他的小命?
这些搜查,关键就在刘睿身上,其他人都是幌子,既然刘睿身上连一个霹雳弹都没有,别的更是没影了,些许遗憾的同时,也只能就坡下驴了,显然,城头那个赵家少爷老早就在上面偷看着,等着结果,看形态不对劲,才出头做了一次好人。
进了城,正中是十字交叉的碎石路,沿着城墙,里面是跑马道,道上是来回巡逻的小队骑兵,大概相隔三百米,就有一个小队,这样循环巡视整个卢龙城,时刻准备着突发事件。
城内跑马,多半儿是针对城内的,既然卢龙城市赵家的老窝,还要这样小心,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