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本该是凤仙郡全郡欢腾的日子,但梁府的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老爷梁伯庸正因一件事震怒,此时他正坐在厅堂上方,堂里的气氛安静的只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府中众人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都在等着梁老爷做出决断,不知他今日会怎样处罚那两名下人,此时跪在地上的两名下人的心中后悔万分,真不该学那长舌妇。
半晌之后梁伯庸心中依然怒气难消,看了看眼跪在下方的两名下人,转头对着府内管家说道,“老吴,让他们马上收拾东西走吧。”
跪在下方的两人心中陡生绝望,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父亲,还请三思,好歹他们两人也在府上七八年了,虽然确实不该在背后乱嚼舌根,但若因此就将他们赶出府去,是否罚的有些太重了。”这说话的正是梁府的大少爷梁生。
“老爷,大少爷说的也有些道理,要不罚他们一顿板子,在罚他们半年月钱,你看这样。。。”许是同样身为下人也有些于心不忍,这两人简直太过愚昧,说什么不好,竟然犯了老爷的禁忌,此时听着大少爷先开了口,吴管家也跟着尝试求了个情。
原本已经绝望瘫坐在地的两名下人,此时听到大少爷和吴管家一起为他们求情,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赶忙跪直了身子一边哭喊一边叩头,“老爷,我们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们吧,再重的责罚我们都愿意承受,求您千万不要赶我们走。”
两名下人当然不愿被赶出府去,在梁府不仅能吃饱穿暖,还有丰厚的月钱可拿,若是离了梁府那就相当于安身立命之所没有了,那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这世道租种田地也不过勉强填饱肚子。
此时堂中还有许多下人,听到大少爷和吴管家已经开口求饶,也纷纷附和道,“求老爷开恩,求老爷开恩。”
梁生见父亲好似不为所动,遂又补充说道“父亲,今日是新任郡守上任的日子,若是如此做,儿子只怕到时别有用心之人。”
梁伯庸看了一眼梁生,面露欣赏之色,心想你这小子今日倒像开了窍,但又随即面色一变,“既然如此,每人发足十两纹银,就当我梁府感谢他们多年的辛劳。”
说完这话梁伯庸背负着双手离开了厅堂,吴管家只得深深叹了口气,向其他下人摆了摆手,“都去忙自己的事去。”又看着眼前瘫坐在地的两人,随即又安排人手将他们送出府去。
梁生见着下人们都散了,这才走到吴管家身前,“吴叔,我知道这事虽然父亲早就下过令不准任何人提起,可是这责罚也太重了,毕竟那两人在府里也这么多年了。”
吴管家对着梁生拱了拱手,“少爷,这也怪不得老爷,当下人的本来就不该议论主家的事,这是本分,更何况他们还犯了老爷的禁忌。”
梁生露出惊讶的表情,难道还有什么事是他这个梁府的大少爷不知道的,“吴叔,我知道父亲带回龙毅之后没多久就下令不许府里任何人在背后议论关于他的事,难道父亲不是因为怕大家在背后把这件事说的太难听了,而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吴管家抬头露出一副回忆的神色,叹了口气“少爷,那时你还小,自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有次老爷外出运货,被埋伏在半道上的仇家偷袭差点没了性命,后来得到一对猎户夫妇相助才逃过一劫,没想到这对夫妇却为后面发生的事埋下了祸根。”
梁生惊讶道“祸根?”
吴管家继续说道“几年之后老爷生意越做越大,对那些仇家也时时做着防范,他们自然拿老爷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当年是猎户一家救了老爷这件事,那仇家竟然将那对猎户夫妇双双杀死,我和老爷赶到好不容易才在米缸里找到他们幸存的儿子,可没想到的是,回来不久才发现猎户的儿子竟然吓傻了,不管怎么说那对猎户夫妇都是替老爷死的,原本老爷是打算将他们的儿子培养成材,哪曾想到~哎~,这十几年来老爷一直在心中内疚不已,从未对人提起过这件事,下人竟然敢在背后这样议论,赶出府去也是他们自找的。”
梁生这才明白原来那傻子龙弟竟然是整个梁府的恩人,难怪父亲对他比对自己和二妹还好,幸好见以前从来未与他没计较过。
一个时辰前,原本府里还在准备着全城一起庆贺新任郡守上任的事,那新任郡守本就是凤仙郡人士,梁府之人也都认识,正是梁府大少爷梁生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这次科考中了头名状元,金銮殿上圣上亲自赐封为凤仙郡的郡守。
原本今日正是那新任郡守返乡赴任之日,眼见着都快到了,哪知道这时候有两名下人一边做着活一边议论着一件事。
“你说我们老爷也真是,干嘛要一直养着那姓龙的傻子。”
“就是,得有十几年了吧。也不知是那傻子修了什么福气,还是老爷哪根筋不对,都养那傻子这么多年了。”
“难道你就没瞧出来老爷对那傻子比对少爷和小姐还好吗?”
“这事府里谁瞧不出来,大家都装心里没说而已,还说是什么远房侄子,要我说那姓龙的铁定是老爷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