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搅着咖啡不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看赵勇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在惩罚自己,你知道他这个人吧——”赵勇宁停顿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霸道惯了,我当初认识他那会儿,也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怂,其实我跟那帮人玩不到一块去,他们玩的那些我受不了,路子平时也爱玩,但没见他对什么女人上过什么心,可是对你是真上心,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我跟他是一个班的,我知道,”
“可他不懂爱。”我喝了一小口咖啡,插话道。
赵勇宁摇摇头,很不同意,“你这句话说得不对,路子对你做的那些,有很多你不知道,他为了学杭州话特意请了个杭州人当老师,一有空就拿着写满杭州话发音的本子在念,你想想啊,一个说惯京片子的人要他整日整日的说你们软软的吴语,有多困难。还有,你没去他家看过,一整面墙就挂着那次在千岛湖我**你的照片,放的老大老大,还有他的相框里都放着你和他在西湖合拍的照片,手机里都是你上次军训时候他拍的照片。至从认识你后,他就没交过任何一个女朋友,因为那个位置就是为你而留!”
这些话确实小小地触动了下我的内心,我真没想到爱一个人可以爱到这么疯狂,可是为什么在我面前,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我无从招架,本能地就开始害怕。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就是知道路子把眉毛和头发剃光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不出门,一定跟你有关,他说他做错了一件事,必须给自己惩罚,他要重新做人!”赵勇宁继续说。
“他是该重新做人!”我没任何语气地说,有些时候我确实很冷血,只要我不喜欢这个人,他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
赵勇宁很意外我的反应,见我不为所动,很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和路子都是清华大学的国防生,本来大四一毕业,路子可以靠他家老头的关系进国防大学的,那可都是有军衔的人才能读的,但是路子这回说他不去,他要去离北京最远的成都军区从底层的士兵锻炼起,他说他回来的一天,一定会让你重新认识他,而不是死都不呆在他的身边。”
死都不呆在他的身边,这句话我确实对他说过,没想到他很在乎这句话,也许他不是在乎,而是怕了这句话,因为我真的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他放弃这么优越的北京生活跑到大西南去吃苦,想要重新开始,只是为了得到我的认可。
这一刻,心里的滋味有点复杂,怔怔地好久都吐不出一个字,咖啡都已经被我搅得糊嗒嗒的,根本不能喝了。
“唐可,路子究竟哪点不好,你这么不待见他,他现在快跟家里闹翻了,就是执意要去成都军区做底层兵,他还在我面前哭过一次,说他现在没资格来见你,我从没看见路子哭过,做哥们的看了心里真难受,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路子不是不懂爱,只是把你爱惨了,爱到后面身不由己!”赵勇宁越讲越激动,很替易路思不值。
我挤出一个笑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甚至觉得自己突然间很空虚,好像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是我,而是在做一场梦,我希望这个梦醒来,一切还是照旧,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告诉了我,我就又多了一个烦恼,却无力去解决,这种感觉很难受,昨天是何歆,如今又告诉一个易路思,我没有那么多精力,那么多激情去回应一个个对我有爱的人,这种爱真的让我很有负担,很茫然。
半响,我说道:“回去跟他说,让他别这么傻,何苦去吃那样的苦,他重不重新做人对我来说意义都不大,我就是这样冷血的女人,也不值得他这样付出!”
“为什么,你——”
“什么都别说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迅速打断赵勇宁,起身就告辞离开,要骂我,或者还要跟我说什么,都别让我听到,行不行,我没有这个勇气再去消化这些听上去会让我无措的话,对于感情的事,就让它自身自灭不好吗,如果上天注定我和你易路思是一对,即使兜兜转转错过了彼此,终有一天我们依然属于对方,但如果我们注定是陌生人,即使强求我们仍然会在旅途中分道扬镳。
我买完手机,以匿名的方式让男生宿舍楼的看管大爷递我转交给何歆,并且拜托别把我的相貌,特征什么的告诉何歆。大爷暧昧地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他一定把我当成暗恋何歆的小女生,没关系,就这样想也无所谓,我只希望能把欠何歆的尽量去还掉,即使明知道还不清,我心里也会好受点。
我的生活终于又开始恢复了平静,何歆再也没来找过我,很多时候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常常很寂寞,大学里都是以寝室为单位的活动,我们寝室就三个人,莫芳芳和尤韵他们俩习惯在一起,虽然跟我的关系还不错,但是我始终融不进她俩,不像高中我和雅滢、李菲、雯雯那样如亲姐妹一般。
而且我现在在学校的名声越来越不好,校园的八卦论坛里时常会有“内幕,内幕,财经金融学院院花大一女生唐可被包”的帖子,删了又会出现,说它是月经贴都不为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