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考场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我也加快了步伐,可是我发现没用,脚步声反而离我越来越近。
“唐可,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觉得我作弊?”随之而来的还有气冲冲的责问声。
我停住脚步,一个转身怒视他,“钱骋,你就把我刚才的话当放屁,别再跟着我了!”
“唐可,我哪里得罪了,为什么你每次见我都不给我好脸色!”钱骋貌似不甘心,提高嗓音跟我僵着。
“什么每次啊,我给过你脸色了吗?我跟你很熟吗?”我口气不善,将话反了回去。
钱骋气得单手叉腰,将脸侧转了过去,点了点头,气呼呼地再次将脸对准我,咬牙切齿地说:“切,谁爱理你!”甩下这一句,钱骋直接从我面前插身过去,幅度太大硬生生地撞到我的肩膀。
“痛!”我下意识地叫了出来,抬手摸了上去。钱骋听到这个“痛”字,立马转身,神情略显担忧地问道:“撞疼你了?”接着下意识地就伸出手覆到我的肩膀,替我揉了几下。
我“啪”地一下就拍掉他的手,然后将他整个人推出去,冲着他喊:“别碰我,你离我远点!”
钱骋往后退了几步,愣在那里,一脸的气愤加惊讶,终于他伸出手用食指指着我,凶巴巴地低吼了声:“唐可,你TMD神经病!”吼完,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迈着。
我僵在那里,周围是小声的议论声。
怎么会这样?我究竟在发什么火,好端端地怎么就发起火来?眼泪不自觉在眼眶中打着转,刚刚钱骋骂我神经病,我是有神经病,不就是个化学考试,明明自己抄了人家的,还把气也撒在人家身上,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教室,一坐下来,晓涵就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我压抑的情绪像洪水泛滥一般,怎么收也收不住,眼泪“啪啪”地就落下来,整个人开始哽咽起来,越哭越伤心。
晓涵吓坏了,赶紧抓出餐巾纸,擦向我的脸,“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语气甚是担忧。
这下好了,教室里的同学都纷纷向我看来,方琳也赶紧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哭得彻底,答不上话,肩膀因为哭得用力而时不时地颤抖起来。方琳轻拍我的背,试图安慰我:“是不是化学没考?没关系的,大家都没考好,我还有好几道题都没做呢。”
晓涵也随声附和着:“我也是,好多题都没做呢,估计不合格了。”
何歆这时也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我的课桌边,蹲下身问:“唐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抽泣地说:“没事,就是心情不好,哭一哭就好了!”
何歆没再说话,安静地蹲在我身边仰头看了我一会儿,那眼里写着心疼。随后,拍拍我的背,轻轻地安慰道:“真别再哭了,这么大的人了再哭不像话,全班都在这看着呢。”
我点点头,使劲地止住眼泪,挤出一个笑。大家这才稍稍放下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的考试,钱骋再也没转身看过我一眼,我也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两个人比陌生人还陌生人,考完试就各自离开教室。
传言不是没有,毕竟那天我和钱骋闹僵,周围还是有很多过往的同学看见了,那句“唐可,你TMD神经病”大伙都听见了,自然传的也快。何况,我和钱骋两人,现在是遇见了都装作对方不存在,大家更是猜测的厉害。
基本上大家已经认定,我的钱骋肯定有一腿,至于谁对谁有意思,还是互相有意思,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钱骋掰了,也是俗话所说的——分手。
这下,有人开心有人失望。开心的是,钱骋众多的追求者;失望的是,希望我俩成一对的人,比如说,李菲同学。
李菲那天来我班级找我,那叫一个神神秘秘。把我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张口就问:“你和钱骋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只好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她,并且警告她绝对不许说出去,否则朋友没的做。
她听完后,斜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点屁事你也能闹,你的大小姐脾气真该收收了,我说嘛,钱骋这几天怎么感觉怪怪地,原来是你给他气受。”
李菲什么人啊,胳膊老往外拐,这满嘴话里都是在批评我的不是,就算确实是我的不对,你也该意思意思站在我这边,而不是振振有词地指责我。
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钱骋对你有意思,你知道不?”李菲突然严肃起来对我说。
我摇摇头,用手捂住胸口,吃惊地说:“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吓你做什么,我高一的时候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了,当时老叫你从了他,从了他的,你愣是不相信我,总觉得我是好玩,无聊地喜欢把你跟他配在一起。你是没看到那次你晕倒,钱骋抱你去医务室时有多紧张,我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你一个傻瓜不知道!”李菲说完,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