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而已。又不是真正的观光。这里人很少。环境又很安静。不妨干脆在这里住他十天半个月的。然后就打道回府准备上班。
她就这么住下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搬一把小板凳。坐在门口晒太阳。小狐狸和她莫名的亲近。总喜欢跳到她的膝盖上。将身体团成一团睡得香甜。许念白就会摸着它的脖子。
日子过去这么久。仍然会想起那个人。对着她笑起來的样子。亲吻她额头时的触感。暗夜里拉着她的手时。掌心淡淡的温暖。
这一次旅行。是想用來告别的。生活总要继续。她不能任性。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理由有一万条。可是当她到了这里。看到他曾经呆过一百年的地方。她就知道那一万条理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仍然深爱他。
有的时候仍然会掉眼泪。小狐狸很灵。睡觉也会醒來。歪着脑袋。扬起尖尖的小脸看她。小心的嗅她的眼泪。许念白就会被逗笑。再赏它一颗水果糖。
晚上偶尔会给苏锦打电话。那女人仍然是那么雷厉风行勇往直前的女强人架势。电话一通就嘱咐些有的沒的。比许家太后还像太后。许念白沒办法。就和她吹嘘这个德国美少年有多么的好看多么的美丽。惹得那女人在大半个地球外对着她发花痴。恨不得立马飞过來调戏。
为了弥补苏锦的遗憾。许念白只好代劳。晚饭时间就是Happy hour。把武侠小说简化成童话故事。再用她蹩脚的半吊子英语讲给他听。单纯可爱又美丽的小路易听得眼睛晶晶亮。对神秘的东方国度充满向往。觉得中国人民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功夫高手。每个人都可飞天遁地。只恨不能和她一起去中国看看。
十天时间转眼就过去。许念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钱包里只剩下十几块欧元。剩下的全都是人民币。
这里最近的银行也要开车两小时才能到。许念白窘得满头汗。把钱包里那一千多块人民币全都拿出來。路易一个劲的摇手。最后实在沒办法解决。只好说要去问问老板。
电话就在那里他不打。转身就要上楼。许念白有点傻。问:“老板在这里。”
路易笑起來:“一直在这里。Lynn喜欢睡觉。”
许念白有点傻眼。她在这住了十天。连老板的一根毛都沒看到。这也忒神秘了吧。不过……Lynn这个名字怎么听起來有点耳熟……
十分钟后路易下楼说人民币老板收了但用不着那么多。又还回來一部分。又说感谢她的惠顾愿意开车送她到火车站。车子已经启动了就在屋子后面让许念白自己过去就好。
国际友人就是热情。许念白最后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最后拥抱了一下路易顺便揩了点油。道别之后就背着自己的包向房子后头走去。
房子后面果然有辆车正在启动。1967年的Impala雪弗莱。野马一样不停喷着气。许念白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用法语说了句“你好”。然后利落的打开车门钻进后座。
“你好。”
许念白愣了一下。因为她听到的是一句地道的中国话。从后座望过去只能看到这个老板的背影。白色的长发扎成马尾。刺得她眼睛生疼。
前面的人正了正内视镜的角度。许念白从那块小小的镜子里看到一对灿金的眼瞳。斜挑的眉角带着刻骨的妖魅。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念白。好久不见了。”
许念白张口结舌不能呼吸。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來。过了好一会才稳定了情绪。扭过头看向窗外:“请开车吧。谢谢。”
车子启动。在法国南部的乡间穿行。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田已经有了淡紫的花苞。原野里四下无人寂静无声。好像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需要一个解释。”许念白的声音突然从车厢里响起。不带一丝感情:“你的内丹碎了。应该魂飞魄散不是么。”
“我也以为我会魂飞魄散。可是直到除妖师启动了那个阵法我才知道那个女妖在我的内丹里种下的种子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另一颗内丹。她从一个人化成妖。是沒有内丹的。可是她为了强大。一百年前捏碎我的心脏。在我的内丹里种下了一个种子。要用我的修为助她练出另一颗内丹。一百年后内丹成形。她自然來取。只是沒想到便宜了我。”
“可你为什么又跑到这里來。”
“那颗内丹只淬炼了一百年。我当时法力低微。只能维持兽形……”前面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直接有些发白:“这里有适宜修炼的灵穴。又是我的地盘。所以我想有力量变成人形之后。再去见你。”
“停车。”许念白大喊。前面的人吓一跳。紧急刹车。金色的眼睛笑眯眯的从内视镜里看过來。一副“我就知道你端不住”的可恶表情。
许念白一脸凶神恶煞的的样子跳下车。绕到驾驶室旁打开车门。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拎了出來。恶狠狠的顺势一扑。后者闷哼一声向后倒去。两个人直接在薰衣草田里滚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