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休息日。可是许念白恰好还有好多工作堆在SO大厦27层的特助办公室那张该死的桌子上。所以她不得不从自己那张舒服到死的床上挣扎起來去干活。
整栋大厦好像处在待机状态的电脑。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以加班的名义下电影打游戏來赚取加班费。许念白突然觉得像她这样习惯于混吃等死的今天竟然真真正正來加班的若是被那些家伙看到简直是在羞辱人。
手头的工作终于见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许念白的办公桌旁边已经全都是各种零食的包装袋。茶水间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地方。堆着她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各种零食。她甚至翻到了她小时候很爱吃的一种叫“蟹味酥”的零食。改天她一定要问问李家欣那小姑娘到底是从哪买來的。
手头有好几份合约已经压了好几天。许念白把它们整理一下单独放好。如果沒问題的话就只需要夏染秋签个字就好了。
正收拾东西打算回家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來电显示是夏染秋。许念白笑了笑。赶巧她正加班。到老总面前邀邀功正好让他给自己加点奖金加班费什么的。
“夏总。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却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许小姐。我是阿朱。”
许念白对这个叫阿朱的女子自然印象深刻。毕竟敢对他们夏总耍流氓的女的她就认识一个。可是她怎么会用夏染秋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啊……我记得你。请问有什么事么。”
那边停了一下。像是在想该怎么说。气息长长的吹进话筒里。仿佛是在叹气:“你能不能來我这里一趟。就是上次你來的地方。还记得么。”
许念白当然记得。她不止一次去过那里。那并不是个可以让人愉快的地方。因为每次去。好像都和死亡有关。
“记得。现在。”
“现在。”
“好。我这就过去。”
“麻烦你了。”
许念白放下电话。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学院距离并不远。出租车到那里被门卫拦了下來。许念白只好下车。穿越整个校园。操场上仍然有男孩子在那里踢球。他们的青春和汗水在西斜的阳光下肆意的挥发着。不知疲倦的奔跑和喊叫。为一点小事争执叫嚣。许念白绕着操场慢慢的走着。尖细的鞋跟有时会不小心陷进柔软的草皮里。嘴边伴着淡淡的微笑。她真的怀念她的大学时光。快乐张扬自以为是不知疲倦。
真奇怪。只毕业了两年多而已。她便觉得自己老了。那些上学的时候做过的荒唐事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一切再与自己无关。仍然是光天化日。可是一切都已经不同了。她要上班。要赚钱。要过活。迟到早退都要用白花花的银子來付出代价。间或还要和同事们玩玩勾心斗角的游戏。只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來以前看过的宫廷斗争的小说电视都是骗小孩玩的游戏。现实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更加残忍。
更何况……她现在所经历的。也许是一些人一辈子都无法知道的事实。太多凶险。太多恐怖。却仍然只是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已。可是她不后悔。她遇到了她喜爱的人。一切都值得。
真的。值得。
和那些现代化的教学楼相比。后院的这一趟灰色的小平房看起來就是后娘养的孩子。那么寒酸。可怜兮兮。
阿朱仍然蹲在台阶上。利落的短发和上次见到时一样有些凌乱。白大褂上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來的痕迹。正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见到她來。随意的朝她招了招手。
许念白眼尖的看到平房旁边停着夏染秋的那辆宝马车。她走到阿朱面前。直接开口问:“夏总呢。”
阿朱仰头冲她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旁边一个窗子。
许念白走过去往里面看。这个房间明显是阿朱用來临时休息的地方。当然如果这个女流氓够变态的话。也许是她常住的宿舍也说不定。有些乱糟糟的。散落着旧杂志和沒來得及收拾的泡面碗。一张窄窄的小床上躺着一个人。夏染秋。
他正在睡。西斜的阳光静静的照进去。被窗棂分割成一格一格的光柱。在他身上落成纷乱的光影。他的面色不太好。苍白的脸色。眼下还有隐隐的青痕。连嘴唇都是极淡极淡的粉。手背上一根针直接刺进静脉。向上蜿蜒的是一个暗红的血袋。血液正缓慢的流进他的身体。
许念白走回來:“怎么回事。”
阿朱沒有回答她。只是拍了拍她旁边的台阶:“坐。”
许念白听话的坐下來。看着阿朱一口一口的抽烟。蓝灰色的烟雾慢慢被她吞吐。然后向上消散。
“他好像沒有向你隐瞒任何事。包括那个见鬼的诅咒。”
“嗯。”许念白点了点头。等着阿朱继续说。
“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希望可以找出那个诅咒的根源。沒有人愿意英年早逝。他也一样。”阿朱将烟头摁灭。又点了一根:“每隔几个月我都会给他做一次身体检查。希望可以从他自身找到问題的症结。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健康。就算除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