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关系,只这一夜而已,”
“沒关系个屁,”许念白拿着内丹在客厅里急的乱转:“坐都坐不直了,就你这样撑到明天,等我回來估计你被那些妖魔啃得渣都不剩了,”
狐狸不说话,笑着看她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许念白把内丹又拍回狐狸手里:“我可以走,但是这个你留着,”
“不行,”狐狸微微皱眉:“你身上有千年妖血的味道,就算已经洗干净,那些妖魔也照样嗅得出來,朔月的时候阴气太重,我担心那些东西会缠上你,”
“好啊,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反正这东西必须要放在你这,这回你放心了吧,”
“不行,念白……”
“还不行,那我只好打电话求夏染秋來帮忙了,”
狐狸被她逼的哭笑不得,只能低低的咳:“念白,不要胡闹,”
“我沒胡闹,”许念白看着他,一脸认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内丹和我都留在这里,要么我就求夏染秋來帮忙,他是除妖师,这种事他应该会答应吧,”
狐狸无法,只好妥协:“好吧,我选第一个,”
许念白笑起來:“我去把吃的拿过來,”
这一餐饭许念白吃得狼吞虎咽,狐狸仍旧沒什么胃口,只在口中含了一小块巧克力,就一直闭目休息,
许念白努力不去想晚上会发生的事,哼着歌刷着碗,完全一副寻常的样子,
正刷到一半呢水突然就停了,屋子里的灯光闪了又闪,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许念白刚想问狐狸是怎么回事,身边的墙壁“砰”的一声响,震得整个房子都跟着晃了晃,
许念白吓了一跳,手里的盘子险些扔到地上,转过头傻傻的看着狐狸,
狐狸不说话,手指微动,在指尖画了一个小小的圈,轻轻一弹,那小圈就划出一道银线落在屋子的一角,如法炮制了几次,那些一个个的小圈都分别落在了屋子的各个角落,一直弄了八、九个,狐狸的额角沁出了汗水,他才终于停手,靠在沙发上,胸口微微起伏,
这仿佛是一次结界的修补,外面撞墙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许念白停了停,继续刷碗,
“念白,”狐狸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了过來,
“嗯,”许念白沒抬头,一边刷碗一边应着,
“怕么,”
许念白乐了,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道:“你好像特喜欢问我怕不怕呢,这回第三次了吧,反正有你垫背,老子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个人……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许念白呵呵笑:“我这人神经是有点粗,你当初大变活人的时候我是吓了一跳,可是当时我想,这世界上变数太大了,连左尊都能翻脸就把我甩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现在想想可能当时对刺激有点麻木吧,估计外星人來了我都能面不改色,你一个沒穿衣服的狐狸精,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狐狸被她逗笑:“这么说我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许念白把碗擦干,放进碗柜里,晃晃悠悠的走到客厅里坐下,捡了一块巧克力开始嚼,努力忽视外面乒乒乓乓的妖魔撞墙声,轻松的语气显得有一丝刻意:“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活了这么久,以前有沒有喜欢的姑娘啊,”
狐狸沉吟了一下,语气慢悠悠的:“有啊……”
许念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伸着脖子凑过去:“说來听听,”
狐狸倒很痛快,说讲就讲:“那是个富商的女儿,玫瑰花一样娇艳美丽,却又带着一身骄傲的刺,我那个时候的身份是个宫廷画师,除了王室,一些有钱的贵族也会请我为他们画肖像,那朵玫瑰花,是我画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我故意画的很慢,那一副简单的画,足足花了我三个月的时间,”
许念白插嘴:“等你画完了画,那画里的人也归了你了吧,”
“是,在画作完成的那一天,我们决定私奔,”狐狸大方承认:“可是我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三天三夜,也沒有见到那个姑娘的影子,于是我就准备在一个夜里偷偷去找她,可是她却不肯见我,并且让她的侍女通知我,她两天之前已经和一位王室成员定了婚,让我不要再打扰她,”
“哟,小玫瑰花把你给耍啦,”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当天我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到处游历,只想忘掉那份耻辱,”
“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三年之后我又回到那个地方,我仍想念着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谁知道却只看到了一座坟茔,”狐狸轻轻叹息:“她就埋葬在我们当初约定一起私奔的地方,坟上已经长出了绿绿的青草……她的侍女告诉我,原來在我为她作画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生病,根本沒有办法医治,那副画,是她想留下的最后的美丽,可是她却意外的爱上了我,”
许念白沒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讲,
“她想像健康人一样真正的爱一次,却怕她爱着的人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