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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狂风乱舞,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树影乱晃,
两道黑色的身影跃入围墙,飞上了屋檐,悄然无声的掀开了书房上空的瓦片,他们仿佛和夜色溶为一体,窥视着下面的一切,
“老爷,飞儿在收拾行囊,说是要去参军,怎么办啊,你快去劝劝,”中年妇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來,
“荒唐,堂堂太守的儿子,去投军,简直是不象话,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的,”
“不知道啊,他这两天怪怪的,也不出去乱跑了,整天就跟着你请的武师练武,看得我心疼死了,心血來潮的,也不知道休息一下,刚才,我去看他,居然看到他在收拾行囊,说什么要去参军,老爷,我们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你可一定不能让他去啊,”
“荒唐,荒唐,这个时候去参军,不是去送死吗,走,”
说完,两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书房加了锁,
屋顶上的黑衣人对视了一眼,随即翻身跃入,
两人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书房里的摆设,到处摸摸,转转,其中的一个则一直在查看书桌上的文件,
突然,身后的黑衣人,无意间触动了机关,从墙面上露出一个暗格,
在书桌前的人闻声走到跟前,取出里面的几封书信,
打开明显已经拆封过得书信,开始仔细的阅读.
一封一封的快速浏览完,
黑影冷芒一闪,阴鸷得骇人,
放回书信,两人又无声无息的跃上房顶,
蓦而微一晃身,悄然遁入夜色之中,
“我不回京城了,”
“不回京城了,”
南宫天宇拉下了脸上的黑巾,惊讶的看着南宫恋,“为什么,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刚才在书房,他明显看到她眼神凌厉,好像很生气,为什么,
“……,我一直都想不通,龙天麟用什么方法,通过什么途径,來运送这么一大批的官粮,这么一大批的粮食,要送到匈奴,那是一件很难的事,”眼神漠然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他们是从窗户进來的,好像习惯了夜晚行动后,就沒走过正门,
离开南宫家后,他们沒有立刻离开杭州,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下,
因为,就在昨天,南宫恋搜到了听雨的飞鸽传书,说是林爵有些异动,发现有匈奴进了相府,
直觉的,她就想探一探这杭州太守,
那些人不会空穴來风,杭州的这个太守一定和林爵有些某种关系,不然,假冒皇亲,不是任何人都敢做的,
果然,让她发现了,一直以來纠结在心中的疑惑,
“林爵想要故技重施,将天龙运送到边关的官粮卖给匈奴,就是通过杭州的水运优势,打着官粮的旗号,可以避开很多问題,谁都不会相信,这批粮食不会到士兵的手中,而是到了他们的对手的手里,杭州,哼,江南果然是个好地方,油水最多,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从这里征收的粮食,直接就卖给了敌国,”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南宫恋看着南宫天宇,“不,我沒有办法,在名义上,我已经是个死人,我也不能去见龙天威,因为,他也未必有办法,你以为,第一次的粮饷失踪,他会沒有察觉吗,他的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但是,他手中无权,根本就对付不了林爵,这次,也是一样,”
她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通敌卖国,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权力两个字,
为了这两个字,多少无辜的士兵,百姓要丧命,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
上位者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让人间生灵涂炭,
“国家不是我的,我管那么多干什么,”南宫恋气极的叫着,
她凭什么要管,
南宫天宇知道她的顾虑和痛苦,她承受的太多,却沒人真正的站在她的身边和她并肩作战,
连端木雷,她都已经放弃了,可见她是多么的伤心绝望,
“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哥哥陪着你一起保护你要守护的东西,好吗,”
南宫恋惊讶的看着南宫天宇,盯着他的脸,沉默了许久,
“如今,既要稳住林爵,免得他造反,又要让龙天威知道这件事,好让他有所准备,但是我却不能直接说明身份,”
顿了顿,南宫恋叹了一口气,
“我写封信,给林太后吧,我想她应该是目前最好的人选,可以做到权衡两人的关系,毕竟,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兄长,她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林太后,一直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她虽然不过问政事,但是她的心里其实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的,
“对啊,我一直忽略了太后这个人,还是恋儿聪明,”
南宫天宇赶紧加以赞美,拍马屁,
南宫恋白了他一眼,“少來,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