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刚心头一紧。右手摸向了腰间的手枪。身边的众人也纷纷抄起手边的东西。紧张的看着外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干盗墓这一行。见惯了太多的黑吃黑。也算是在刀头上舔血。脑袋挂在裤腰带上。阎刚能在这一行闯出名声。也算是经历过很多的玩命遭遇。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來。对着门口站立的麻子努了努嘴。示意他打开房门。
麻子三喜咽了口唾沫。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的喝血虎(黑话。意为匕首)横在胸前。慢慢的将厚重的木门拉开。探头向外面看去……
一片漆黑。山风从林间吹过。扑打着枝干相互碰撞发出哗哗的声音。六子的声音消失了。似乎还有那惨烈的喊叫余声在林间回荡着……
院子里有一棵树。下午來时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是一棵分叉长着的香橼树。好像枯死了。干枯的像鱼一般的叶子在树根处堆成一堆。麻子眯着眼向外看去。树下似乎隐隐绰绰有一道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天太黑。看的不是太清……
麻子喊了一声:“六子。”
沒有回应。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麻子又喊了一声:“六子。你他妈拉藤根呢。这么长时间。给老子应一声。”
依旧沒有声音。看着香橼树下的人影。看身形依稀有些像是六子。麻子慢慢的将门拉开。冲着那道人影喊了一声:“六子。你他妈别玩了。给老子应一声。”
仍然沒有回应。树下的人影似乎缓缓地扭了一下头。又沒有什么动静了。
麻子有些害怕了。山风簌簌的刮了起來。麻子看向外面的双眼突然惊恐的睁得大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指着门外。好像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阎刚眉头一皱。心中一阵紧张。多年的经验让他有了超越常人的危机意识。耳朵轻轻动了动。他听出來了。外面似乎有着一阵极不协调的怪异脚步声。听不清人数。但是可以断定。绝对比自己这方人要多的多。
一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手枪。带着众人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外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后的众人也是一阵慌张。纷纷亮出了随身的武器。如临大敌的看着外面……
漆黑的院子里。竟然慢慢的集合了不下百十人。每道身影都是缓缓地向一块儿靠拢。不一会儿。院子里竟然站立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香橼树下的人影似乎微微的转了一个身。面朝着阎刚他们。所有人影都静静的站在他的后面。直直的看着阎刚一伙。
阎刚感觉后背已经湿了。但是多年闯荡的经历让他努力地平静了下來。感受着黑夜中那一道道灼灼的目光。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几个人与一大群饿狼对峙一般。对手随时都可能扑上來嘶咬自己的喉管。但是却无声的守在原地。这种守株待兔的戏谑却更让人感觉死一般的压抑……
难道自己众人被发现了行迹。村子里的人围上來了。阎刚一边暗自琢磨。一边思考着对策。
身边的石头小声的说道:“大哥。那是六子。”悄悄地指了指香橼树下的人影。肯定的说道。“我给六子打了手机。看。在那个人的裤兜里亮了。”
阎刚凝神看去。的确。香橼树下的人影裤兜一闪一闪的亮着光。按照阎刚的要求。众人将手机调成振动。六子的手机虽然沒有响声。但是那一闪一闪的屏幕却可以看得见。
那道人影沒有动。任由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阎刚摇了摇头。“有可能对方已经抓了六子。让柱子到后面看看。看后面有沒有逃路。咱们人少。先走了再说。我先稳住他们。”
石头点了点头。用手指在柱子的后背心写着暗语。这是他们一行的手势。柱子明白了。慢慢的向后面退去。借着前面众人的阻挡。准备到后面去找寻退路。
“朋友是哪条道上的。 我阎刚初到宝地。不曾拜会主人。还请主人划下道子。”阎刚余光看着柱子退到了后面。拱了拱手说道。
黑压压的人群中沒有一个人回应。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好像根本就沒有人听到阎刚的话一般。
阎刚皱了皱眉。难道这一帮人不是自己这条道上的。自己表明了身份。只要是这条道上的多多少少都会知道自己。难道这帮子真是村民。如果是村民。倒还简单。自己虽然人少。但是口袋里有家伙。实在不行了。开枪打死几个。对方肯定也就慌了。自己众人逃走还是可以的。
身边的刘大胆早就憋不住了。大声的喊了一声:“操。我们老大说话。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啊。找个回话的。”
对方还是静静地。似乎也沒有人去理会刘大胆的恶言相对。
这时候。屋子后面传來了一声蝈蝈的叫声。阎刚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拱了拱手说道:“兄弟唐突了。阎刚在这里陪不是了。”拍了一下刘大胆。“还不去给主人磕头道歉。你这个蠢猪。”
刘大胆看了一眼阎刚。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低着头向外面走去。來到香橼树下的人影面前。嘴里说道:“大哥让我來给你道歉。说我刚才不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