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想要我的命。那就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回大宋。从此不再你的面前出现。彻底离开你的生活……”她的眸子依然固执地撇向一侧。沒有直视他冷冽的眼眸。
“不可能。”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予否决。
珍仪咬住下唇。努力地想眨回眼泪:“我保证。我什么都不说……”
“我说了不可能。你听不懂吗。”他脸上冷鸷险邪进一步加深。要离开契丹。这种愚蠢的念头她最好动都不要动。
被他强硬的语调震醒。珍仪身子一颤。眸光幽幽地自虚空中渐渐聚焦。慢慢地凝向他……
“让我把孩子生下來好吗。就当是我在求你……”她的目光飘忽地又自他脸上移开。“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我们亲手种下的因果。既然已经错了。那就让我一个人自食其果……”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发飙地朝她大喊。
“让他出生。我会一个人把他养大。不会妨碍到你任何。”
该死的。她惨淡。却异常平静面容竟让他有一丝不忍。牵连出了一波波不明的心潮。
“只要沒有孩子。至少我们还可以像之前一样。”他终于稍稍缓和了口风。
这是他对她的纵容的极限。从沒有女人可以索求再多。即便是她。也不可以。
“一样。是一样……你一样只是把我当作复仇的棋子。供你床上玩弄发泄的工具而已。”她冷漠的表情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实。
“你硬要和我对着干吗。”他挑起冷眉。眼中重闪起了蛮横的冷酷。
“你行行好。放过我们母子吧……如果你占有我是只是为了羞辱大宋。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这样回去一定是大宋莫大的耻辱……”
在他所谓的这场“游戏”当中。他始终占尽所有休宜。他掌握了一切的主导权。他可以随时喊“停”。并且沒有半点愧疚。可是现在。她已经沒有这个力气“奉陪”下去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他半眯起俊眼。
“是……”
“休想。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我要不要你。你都得老实在我身边呆着。”他霍然撤开围锁住珍仪的双臂。冷冷地撂下话后。便已转身走出内殿。
“为什么。”珍仪在他的背影马上就要消失之前喊住他。
告诉她一切都是他和自己开的玩笑。就算只是骗骗她也好……。
“我对你的身体还有兴趣。至少它现在还能勾起我的欲念。生理上的反应十分真实:这一点我不想欺骗我自己。”他轻描淡写地吐出伤人的字眼。说得是那么流利自如。
“只是因为这样……”
她喃喃叹语。不再试图为自己去争辩什么……
“沒错。”他冷例的目光瞅住珍仪。给予她肯定回答。
“何必呢。沒有灵魂上的爱恋。肉体上的吸引又能持续多久……你迟早会厌倦我。也多的是同样可以在肉体上满足你的人……”
他真的是不爱她。假若硬要说有。最多也不过是她的躯体。否则他也不至于狠心要她堕胎。
分手。已成为注定……她想要永远记住他的模样。
她恨不了他。尽管他这样对待自己。因为他不爱她。所以他可以这么轻易地坚持他的恨意。她有的只是卑微和渺小。她的爱在他眼中居然成了复仇的工具。
珍仪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脸。任由泪水不断下滑、再下滑。如一注流不干、泄不止的泉水。她不舍得再眨眼。一心所想的只是要记住他的容貌……
“这些都不是你來定的规则。你要做的只是顺从。”仓颉打断珍仪的话。张狂的怒气陡升。“你趁早死了心。这个孩子我绝不想要。等会。我就会遣人把堕胎药拿到地牢让你喝下。”
再也沒有片刻的迟延。仓颉狂怒地离开了霞碧宫。
因为此刻他不确定。若多待在这房里一刻。他会不会再失手做出更多伤害她的行为。
她竟胆敢要求主动离开他。
从來沒有女人会这样做。
而她。竟敢。
从一开始的纠缠不休。到如今的主动请去。。留不住她的心。他只想毁了她。
可他却该死的对她下不了手。
该死。
珍仪怔然地看着仓颉毫无留恋地离去。
他最后一句话如回音般。不断在珍仪耳边重复迥荡。。等会。我就会遣人把堕胎药拿到地牢让你喝下。
“不。不要。我不喝药……我不要……”珍仪凄惶地喃喃自语。可是再怎么呐喊。也留不住即将逝去的小生命……她太了解仓颉言出必行的个性。
之后有人把她从冰冷的地上抱起。安放到了马车上。带往了归宋的路程。她都无知无觉。
她只记得仓颉离去时。抛下绝情的话……她只记得她不喝药……她要她的孩子。
※ ※ ※
马车在泥泞崎岖的小道上疾驰。剧烈的颠簸震醒了全身虚软的珍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