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敞的寝宫弥漫着别样的欣喜,这般温馨暖人的画面很少能在明争暗斗的王族中看到,
“娘娘,您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才短短数月的工夫,您的肚子里居然有了个小王子唉,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喜讯,以后大王一定要疼您疼到骨子里去了,”大夫刚刚确认了珍仪受孕的猜测,被珍仪向仓颉求情要回的紫鹃紧紧拉住珍仪的小手,高兴地她雀跃不止,
“哎呦呦,小心点、小心点,”见到紫鹃不知轻重的动作,何新大娘赶紧上前拆开她们,“紫鹃丫头不要胡來,现在王后娘娘怀着胎儿,处处要当心,连吃饭睡觉都來不得半点闪失,你怎么好这么莽撞,”
“是是是,大娘说的是,娘娘,您看,何新大娘像不像菱妃娘娘,”紫鹃调皮地朝大娘吐了吐舌头,继而又转向珍仪咧开嘴笑,
“大娘,紫鹃和我平时闹惯了,您别见怪,”珍仪羞红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我们下次会小心点,不再做危险动作了,”珍仪柔声替紫鹃说情,
这回儿换做大娘不好意思了:“哪里的话,娘娘这样说,真是要折煞老奴了,不过怀孕是大事,得好好养着,不能受惊吓,”
珍仪懂事地点点头,小手慢慢覆上了自己还依旧平坦的小腹,,生命真是普天之下最奇妙的了,就在嫁來契丹的数月前,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而如今,她的体内却正酝酿着另一个崭新的生命,,她和仓颉的结合,
正当一室主仆还沉浸在意外降临的欣喜之时,仓颉不期而至,他阴冷着脸,适才他已经得到太医的奏报,知道了珍仪怀孕一事,
“大王,”何新大娘惊呼,仓颉出乎意料的突然出现,令她有些做贼心虚,
所有人的注意力,霎时移到乍然出场的仓颉身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來了,”珍仪兴奋地扑进他怀里,
一般仓颉都不会这个时候回來的,今个儿这么早來,难道是因为知道她有孕,所以特地來看她的吗,
仓颉却未如往常一般立刻搂紧她,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何新大娘的脸上,
何新大娘让仓颉的目光盯得心寒,她垂下脸,她明白大王今日反常的原因所在,
珍仪偎在仓颉怀里,丝毫沒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她伸手在他宽厚的胸膛磨搓,柔美的笑靥如花,在他胸臆间软语昵哝:“仓颉,刚才太医來瞧过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太医说我有了,你马上就要当父,,”
“你和你的丫鬟先离开,我有话问奶娘,”片刻后,仓颉慢慢推开她,沉声说道,
“仓颉,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珍仪自他怀中抬起脸,见他神色凝重,她柔声轻问,
“你们先出去,”他抑制住一触即发的怒火,低喝道,
“娘娘,您先和紫鹃出去吧,大王可能有什么事要问大娘我,”何新大娘害怕珍仪得知真相会伤心,给了个眼色同紫鹃,示意她侍候珍仪先出去,
紫鹃是个机灵的丫头,马上领会,
“娘娘,咱们先出去吧,”
“仓颉……”珍仪一边被紫鹃拉着走,一边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首,
仓颉冷鸷的表情让她心战,他好像又恢复了数月前冷酷,一种不祥的预感沒來由地席卷上她的心头,
※ ※ ※
待珍仪走后,沉静的房内浮泛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大王有什么疑惑就问吧,”何新大娘深吸了一口气,用契丹当地的方言问道,
她已经做好了被大王质问的心理准备,
“哼,你还有自知,珍仪怀孕的事,你给我说清楚,我明明让你给她喝下药汤,她如何还会有孕,”他面色深诡,浑身充满戾气,
“可……可能是这个药有问題……”
“一派胡言,念及你是我的乳母我才亲自问你,如果你还不实招,那就是自讨苦吃,”仓颉鹰鸷的冽眸紧盯住何新大娘吓得惨白的脸,
何新大娘是看着仓颉长大的,也最清楚他言出必行的性子和他冷酷的几近不择手段的处事方式,契丹上下,但凡是敢忤逆他的,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他也从不会手下留情,
“是我偷换了娘娘的药……我给她喝的是补药,不是避孕的药汁……这件事都是瞒着娘娘做的,娘娘并不知情……”何新大娘颤颤巍巍地说出实情,
“老奴也不是有意违背大王的意思,只是……娘娘太可怜,她爱您,也想替您生下孩子,老奴不忍心见她希望落空,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公然违抗我的命令,,”他暴戾地打断何新大娘支吾不请的回答,隽美深刻的五官笼罩上了浓重的阴影,
何新大娘被仓颉阴沉的脸色吓退数步,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稳住身子,
“老奴是为了大王和娘娘的幸福着想啊,娘娘还这么年轻,您这样独断地剥夺她当母亲的权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这话一出,连何新大娘自个儿也吓得够呛,从來都是大王说一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