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王和娘娘慢慢聊,老奴告退了。”何新大娘特别提高了音量,提醒在里屋的珍仪做好准备。 仓颉点首应准,随即推门而入。 珍仪并没有按照大娘的交代躺在床上装病,因为她不想再欺骗他,一次都不想。 仓颉看到珍仪并没有抱恙在床,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嘲讽,邪肆地撇嘴冷嗤:“你害了风害不是?那起码也躺回床上。就算是演戏,也要敬业、做得像点不是?” 珍仪不是傻瓜,当然听出他话中的讽刺。 她强迫自己勇敢地走近他。“对不起,这件事和大娘没有关系,是大娘瞧我想见你,所以才替我想法子,让你可以来霞碧宫看我。如果你生气,要怪人,都冲着我来好了,请千万不要迁怒到大娘身上!” “你不用担心!我了解骗人是你的拿手好戏,所以不会错怪任何人!”他狠厉地瞪视她逼红的脸庞。 曾经也不是没有小妾使过这个伎俩,但是她的犯规让他尤为火大!至于原因是什么,是她的前科,还是适才他心底那丝时隐时现的紧张,他并不打算去深究,也没必要去深究! 珍仪并没有因为他冷厉的语气而退缩,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羞怯。 屏住气息,她褪下身披的大氅。 “这是做什么?”仓颉抿紧嘴,寒着脸瞪视她仅着一件透明纱衣、曲线撩人的胴体。 珍仪的心跳如擂,她大着胆子上前,捉住仓颉在椅把上的大手,按向自己的胸房。 “我想你……要我……” 仓颉勾起一抹冷笑,堂堂契丹的王后,行为竟像窑子里的伶妓! “让我上你的床就是你把我骗来的目的?”他问得波澜不惊。 因他伤人的话,她胸口一窒。 “不管你怎么想我……要我好吗?”珍仪仰起小脸凝视他,大大的水眸里,是绝望、也是希望。 “当真这么想要男人?”仓颉冷冷地盯住她 “我只想同你……” 他冷哼一声,撕裂她身上的纱衣:“那就做给我看!让我知道你有多想我!” 珍仪咬住下唇,迟疑着……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吗?你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凭这样就想勾引我?” 他大力扔开扯破的纱衣。 珍仪浑身颤抖着,因为冷,更因为一股羞愤感袭上心头。 当下,她豁出去了!雪白细致的手轻轻摩娑仓颉刚毅不屈的五官,隔着衣服抚遍他宽阔的胸膛,缓缓而下…… 她脸色酡红,但没有因此而停止动作,反改以更亲密的动作,大胆地探人他的裤中…… 仓颉低吼一声,星眸微眯地瞪着她,情欲如雷电般传过他的四肢百骸,更惹得他心猿意马。猛地,仓颉捉住她的手,双眼赤热地瞅着她,只见她俯下脸,迳自咬开仓颉的裤头…… 仓颉身子一震,搁在椅把上的拳头捏紧,厚实的胸膛急促地起伏。 突然,仓颉发狠地揪起她,充血的眼对上珍仪雾蒙蒙的瞳眸,他猛地将她推得跌坐在地。 “滚!”他红着眼吼她,脸上的狂怒与眼中噬人的**是珍仪从未见过的。 她不能辨识刻在他眼中的是什么,但她知道他要她!为什么他要她,却开口赶走她? “你明明要我……” 我要你?凭你的行为,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想占有你!”狂怒中,他口不择言地吐出伤人字句。 珍仪愕然地瞅住他,两道泪抑不住地滑下面颊。 早该想到了……他对她默然的态度,爱他不理的神情……她为什么这么傻?或者该说她为什么蒙着眼睛、捂住耳朵,放任自己!心甘情愿地在他布下的爱情陷阱里沉沦? 已经……不能做得再多了…… 是尽头了吗?该是了…… “我明白了……”她平静、苍白得一如幽魂,“对不起,浪费了你的时间了。” 仓颉不吭一声地寒着脸,捏紧的拳头放了又收。 “你放心……”珍仪拾起落在地上的大氅,紧紧包裹住自己。“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来纠缠你……” 说完话,她安静地披上大氅,默然地经过仓颉身前,爬上冰冷的床,一个人瑟瑟地偎在床角,惨白的脸蛋像是没有知觉的布娃娃。 第一次,她的目光离仓颉而去…… ※ ※ ※ “传娜吉娜过来侍夜!”仓颉没在霞碧宫再多呆一刻,回到书房后,他暴躁地传令。 “是!”侍从退后,仓颉回身上炕。 蓦然,他鼻端似乎嗅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眼前亦浮现出她望住他的那双水荡荡的大眼睛…… “该死的!”他烦闷地粗声诅咒。 他到底是中了蛊,还是吃错了药,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因她生涩的几下触碰就挑起了欲念,而且还竟该死的差点无法自恃! 他冲动地起身,使劲拍开门窗——带着小妾回来的侍卫见门窗大开的景况,不由得傻了眼! “大王?” “大王,这样叫娜吉娜怎么服侍您?”风姿卓越的小妾也疑惑地问。 “全都下去!”仓颉突然又改变主意。 “是。”两人急急忙忙地走人,不敢冲犯仓颉的怒气。 虽然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主子为何会突然发怒! “砰”的一声,仓颉一掌拍在小几上,精美的茶具瞬间落地,支离破碎。 想到她那双盯着他楚楚可怜的兔子眼,他的心口就烦恶至极! “该死的!”他再次上炕,不再理会胸口挥之不去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