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了吧!喝了这杯咱们就能上床安寝了!”仓颉戏谑地侃笑,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看到他已经首先以身作则把酒喝下了,珍仪也只得硬着头皮去浅啄了一口……
“咳咳咳……”从来就是滴酒不沾的珍仪被契丹烈性的酒酿呛得咳嗽不止。
仓颉皱紧眉头,看着她痛苦抚胸的动作,他全然无动于衷:“喝下去!你不是要天长地久、夫妻白首吗?”
他再也没那个雅兴伪装善意,强硬的口气几乎如同在下达命令,而严厉的口吻全然不是新婚之夜的丈夫应该对妻子有的温存!
珍仪一惊,手中拿着的酒杯一个倾斜就泼出去了大半,而更加不巧的是,这大半的酒液又全数洒在了他的喜袍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干净,我马上帮你擦干净!”
适才听他讲话的口气,珍仪就知道他对自己已经很不满了,害怕因她的疏忽再次引起他的火气,珍仪连忙抽出随身携带的手绢,小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擦拭着,可惜越是手忙脚乱就越是做不成事,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玉腕,醇厚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别管它,这些都不碍事,我只是不想再去适应你们宋人做事的速度,所以这个交杯酒的游戏就玩到这,我们还是直接进入今夜的正题比较好!”他可没有空陪宋帝的女儿在这穷耗的闲情逸致!
还没等到珍仪完全领会他的言下之意,耶律仓颉就粗鲁地抬手,一把扯下他们俩人之间单薄的阻隔。
就在红帕落地的剎那,珍仪再次看见了她“夫君”的脸……珍仪睁大丽眸,慌乱地不知所以,但却有屏息以待他的反应……这一刻,她已经算不清等了多少个日子了,能这么近距离地望着他,朝思暮想的他……两年后的他,越发的英气逼人,而更让她为止怦然不止的是,他业已不再是她远在天边的幻想,而是触手可及的夫君!
“你不是宋帝的三女儿赵珍倩!”他盯住她半晌,突然勃然大怒,眼睛徒而变得鹰鸷的血红,那是双满含着盛怒的犀利的眼眸!
“你……”什么?他真的还记得三姐长什么样子?那一面已经过去两年了,想不到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他果真是对三姐念念不忘!
“我、我就是父皇的三女儿,大宋朝的三……公主珍倩。”珍仪硬着头皮冒充珍倩,她在心虚,但更多的是心痛。她多希望他不要记得这么清楚,多希望可以名正言顺地告诉她是珍仪。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摆明是对他要娶的人辨别的非常清楚的,他钟情的是三姐,而不是单纯的是皇后的女儿,而更可悲的是,他喜欢的更不可能是她!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珍倩,大宋的三公主?”耶律仓颉瞪住她的眼里充满了狐疑,他压根不信这个女人就是三公主,虽然她长得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美若人间的仙子,但是不管她是谁,只要她的血液不是宋帝的,他就不能接受!
他需要的是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而不是这个到时候连一点威胁力都不会有的花瓶摆设!
珍仪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蹙着眉尖,慢慢抬起眼望住那对不带感情的男性化阒眸。
“是,我是……”珍仪的贝齿抵住不断打结的舌头,秀眉深深蹙起,突然她心一横,决定来个死不认账,一口咬定自己是他指定的人,“没错,我就是珍倩,你觉得我和两年前不像了,这我也能理解,这两年我的容貌确实改变了许多,就像我们宋朝有句古话,女大十八变……”
珍仪笑得苦涩,但却还在极力掩饰,毫无办法,谁让她的真正身份是个见不得光的秘密,如果她现在被遣返,那父皇一定会迁怒于她那可怜软弱的母妃!
仓颉瞪住她他脸上的表情让珍仪自觉她说的好似是蛮夷话,半句也教人听不懂。
她从来也不知道,这短暂的沉寂竟然像永恒一样难挨!
就在珍仪以为自己的心跳就要休止的当儿他终于开口了——
“你确定你就是我要娶的女人?”他一字一句地吐出口低哑的嗓音挟着一丝冷冷的嘲弄。也许宋帝和他那帮古董大臣根本不知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想拿个冒牌货顶替,胡乱得塞给他凑数!简直岂有此理,他以为他耶律仓颉是三岁娃儿,可以随他一个半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头骗来骗去?
“你要娶的人不是三公主珍倩吗?我就是,没有弄错。”珍仪别开眼,故意不看他,她害怕继续的注视会让她因负罪感而向他坦白,那样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他是不好惹的男人,就连高高在上的父皇都对他礼让三分,如果告诉他他的确是被父皇欺骗了,说不定会引起两国的交战,现在她已经是骑虎难下,是否要继续这个谎言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呸!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明明就不是赵珍倩,她的样子我还记得!我见她时她已十六,样貌体态都已经基本长成了,还哪来的十八变?”
“啊!”
耶律仓颉不带丝毫怜惜地将还呆坐在喜床上的珍仪一把拽起,这口气不是轻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