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萌收拾电视的尸体残骸时把脚趾给砸破了。她在屋子里一瘸一拐走来走去总想做事,抹布在她身后跟着,两个人满屋的打转。
不能停下来,一停就会想滕俊,一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发慌。
忙忙碌碌一大圈,时间才熬过去半小时。没事情做了,眼睛落到门口的大箱子上,费力的拖到沙发前,打开,把东西一样样的捡出来,全是买给她的礼物。
夏萌抱着抹布趴在沙发上大哭,开始不停的给滕俊打电话,他不接!她的心里突然好害怕,仿佛听见滕俊就要对她说“我们结束吧”!这句话对她将是灭顶的打击,还以为自己没有陷那么深,等到有人要抽身的时候,才发现早就全身陷入,一动就会尸骨无存。
夏萌想立即见到滕俊,一分钟都不能忍受!然后跟他说对不起,无论怎么罚她都行,就是不能说不要她。
滕俊根本没有走远,出了中央公馆的门气儿就缓过来了,但又不想立即回去,于是进了楼下的星巴克要了杯咖啡。
他把这件事又回想了一遍,觉得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细节在里面。夏萌不让自己说真相一定有原因,他之所以没有稳住情绪——自己不用对自己撒谎——那是因为她当着他的面儿给杜晓松打电话,这个女人又是杜晓松的姐姐,她还跟他们有来玩,还站在他们那一边,又跟他说那些可恨的话,这让他非常生气。
原本以为喜气洋洋的见面,结果吃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醋,吵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架。
外面开始下雪了,屋子里的热空气给窗户蒙了一层水汽。一个服务生拿着抹布在擦玻璃,擦出一小块透亮的地方,滕俊看出去,正好看见夏萌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急匆匆跑向马路对面。
他赶紧追出来,一直追到她身后,拽住胳膊问:“上哪去?”
夏萌一回头愣了两秒,随即便扑他怀里哭,一边哭一边无比真诚声泪俱下的道歉:“滕俊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你说他还怎么生气。
迅速燃气的战火迅速又熄灭,滕俊搂着她回了家,喝了消火的蜂蜜茶,也迫不及待的做了小别胜新婚的事,然后夏萌主动跟他说起砸电视事件。
“杜晓松是单亲,只有一个妈妈,他一直在他妈妈面前扮演乖儿子,不能让他妈知道他甩了我找新女人,不然老太太会气出病的。”
“不是光瞒一个老太太吧?”
“他姐嘴特别碎,肚子里根本装不下事儿,所以就想一块瞒着。”
“我说你这心也太好点吧,善良也得有个尺度,太过了就是傻瓜。”
“我没想到杜晓萍能那么混蛋,她没什么文化,就是一商场卖衣服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是你在受欺负。”
夏萌搂紧了他,笑着说:“反正我也没损失什么,是我甩他还是他甩我根本就不重要,我现在有你了,挺幸福的,能帮他一次就帮他一次吧,以后大家各自过人生,也没什么关系了。”
她的最后一句话滕俊最爱听,“就冲你们以后没关系了,我那台电视就给你们死去的爱情陪葬吧!”
“那不行,电视我来买。”
“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我就不能为咱们的家做点贡献吗?”
滕俊对“咱们”那两个字也特别喜欢,“好,那就你买,要是哪一天我落魄了,你愿不愿意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