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枫和蒋问在莫无锋府上吃了饭,加上皇甫嫣,一共就四人,只有简云枫和莫无锋两人喝了一坛酒,吃罢后,简云枫和皇甫嫣约好了时间便和蒋问匆匆往太湖赶去,
看着那消失在门前的黑色轿子,莫无锋长叹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皇甫嫣眼中彩光熠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马不停蹄赶到太湖玄阳洞时,念心早已等得烦闷了,一个人坐在洞前的水潭边,光着脚丫子不住打水,见到两人归來,欢喜地连鞋子也忘了穿就跑了过去,
看着那双光洁白嫩的小脚丫子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踏着,蒋问心痛道:“你也不知道把鞋子穿上,万一被扎出血來就有你受得了,”
念心冲着他办了个鬼脸,嘻嘻哈哈笑着,
她自从收养她的爹娘死后,就再也沒有人与她亲近过,十数年來,就如一个弃儿一般在山野中过着孤苦的生活,成日与飞鸟走兽为伍,若是沒有被人收养过还好,她本就是山野之间的精灵,迟早会习惯过着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可是自从被人疼爱和关心之后,那种温暖的感觉时时萦绕在她心头,每每想起,总是一个人躲起來抽泣,心中对于那种生活渴望到了极点,
正好,碰到了简云枫和蒋问,尤其是蒋问,对念心的关心和疼爱到了一个极端的地步,稍微有些冷暖不适,饥渴不当,立刻就像天塌下來似的,念心嘴上虽然依旧嘻嘻哈哈,满不在乎,可心里却时时担惊受怕,生怕两人又忽然间离自己而去,因此一听说两人要去昆仑山自己又不能跟去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若不是简云枫心硬,蒋问当时就要服软了,
昆仑一行,可以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幸好平安归來,念心唧唧喳喳埋怨一通后便又拉着蒋问问长问短起來,不知何故,只有和念心在一起的时候,蒋问身上那股逼人的寒气才会完全消失,流露出原本的开朗心性來,简云枫看在眼里不去打搅,心中颇感欣慰,也许是天意如此,给蒋问这个可怜人重新送來一丝生活的希望吧,
言空的伤势好了大半,看到简云枫回來,言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交给简云枫一枚蜡丸,道:“这是上次道观里碰到的那个人送來的,”
玄阳洞的事情,蒋问也沒有瞒着薛慕白,知道对方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自己,当人经历了巨大变故后的那种心态变化,他最能体会,简云枫默默拧开蜡丸,褶皱的白纸上写着一个名字,他知道,这个名字是薛慕白冒着生命风险探查到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自己这一伙人,完全绑在了一条船上,他,蒋问,薛慕白……三个人身后都背着各自的血海深仇和巨大的责任,同样的目标让他们三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的成为最紧密的战友,将对方当做自己最能信赖的人,生死相托,
黄山梦机子,简云枫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问了蒋问才知道,这梦机子是道门一个久负盛名的隐修,隐于黄山之上,一身修为堪比各大派的掌门宗师,只不过极少行走江湖,他的师傅洞虚上人曾经在昆仑道修会上见过对方,双方对彼此的修为都颇感佩服,
这么厉害的人物让简云枫觉得有些棘手,而且对方还是道门的前辈高人,若是就这么直接找上门去不知道其他道门弟子做何感想,可是他眼前的时间已经很紧迫,南海龙宫之约又近在眉梢,他知道这一次南海盛典,夏巧玲那一行人必定不会缺席,这梦机子是他们中的一个厉害帮手,万一到时候真动起手來,对方少了一个梦机子的话,实力定会大打折扣,自己便多了些胜算,
看到简云枫迟疑不定,蒋问冷冷道:“先下手为强,此人将近道胎中成修为,此时不除,后患无穷,”
简云枫想到了薛慕白的处境,少一个对手他就多一分安全,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握紧那张纸条点了点头,
云回而峰现,山转而日隐,水清鱼雁出,苍劲孤猿啼,这三步一奇石,五丈一怪岩的奇景普天之下,也只有黄山一处能尽数包揽,
看着面前极尽了山野灵韵之气的美景,简云枫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满腔的清新芬芳让他整个人都为之振奋,
念心在前面不住蹦跳着,偶尔便摘下路边小花,放在鬓角不住比划,一个劲地问蒋问哪个好看,蒋问嘴里反反复复就这么几个字“好看,都好看”“这个也好看”“那个也好看”,惹得念心嘟着个嘴又将手中的花扔到一边,
言木看到念心这憨态可掬的天真模样,摇头笑道:“这千年木魄可真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灵物……”
言空沒有來,他还在玄阳洞中疗伤,梦机子虽然厉害,但是有言木在,想來也不难收拾,
当在明心洞中静坐的梦机子察觉到简云枫等人的时候,言木也察觉到了他的气息,梦机子双眼大开,望着洞外舒卷横陈的云雾,心中警觉,不过他依旧沒有起身,一直等到那顶刺目的黑色轿子从婉转山道上出现在自己面前,梦机子才起身出洞道:“几位不知为何而來,”他的目光却定在了蒋问身上,
梦机子生得脸阔额方,颌下三寸黑须,肩膀极宽,一身绛紫色道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