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士一跑,太一阵便破,其余的六个魔阵被简云枫用符箓逐一破解,当破到最后一个阵的时候,水知秋便发出令箭,早已整装待命的南大营三十六万兵马顿时乘着上百艘大小船只,气势汹汹地跨江而來,
而长江北岸的守军直到杀声震天的敌军到了眼皮底下才发觉过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七处大阵会在一日之间被人破除,南大营兵马气势如虹,而北岸守军却早就消磨了士气,此刻见江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敌军,沒等将军下令就拔腿开跑,跑的慢的和留下來抵抗的无一不成了刀下亡魂,
看着那血光漫天的长江北岸,简云枫一脸寒霜,
到了日落时分,京都兵马才全线撤退,留下了那尸横遍野的长江北岸,岸边的江水也被染成了红色,血气冲天,
过了江,简云枫才发现江南百姓已经是生活在温柔乡中,江北的百姓那副惨状人见犹怜,沿途尽是衣衫褴褛的乞讨者,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虚浮无力,一眼望去,入眼黑黄,地上的草根树皮都被搜刮了干净,江北大军退去,更是将带不走的粮草全部付之一炬,有些百姓拼着烧伤烧死也往火堆里去冲抢,
进了城后,景象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那些个关上门吃着余粮的买卖人还有些人样外,其他的都瘦得只剩层皮,这战乱才起了三月,中原百姓就这般惨象,若是持续下去,那这天下哪里还有一块安生的地方,简云枫心中不忍,
长江岸边,黑压压地挤了不少人,都是那些急着过江逃命的百姓,可是镇南王一纸禁令,顿时将他们唯一的希望砸了个粉碎,长江依旧被封锁,沒有镇南王手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过江,
简云枫看着那些个跌坐在江边嚎哭的百姓,转头就往军中帅帐走去,
一见简云枫进來,帅帐中的人都自动站起來施礼,这年轻男子现在的威望可是了不得,连镇南王也急忙起身笑迎道:“方才正找先生呢,想不到先生倒先找來了,真是本王怠慢了,”
简云枫青着脸,直接问道:“为何不让百姓过江,”
镇南王脸上笑容一僵,在座的几个将领面色古怪,沉默了半晌,镇南王才道:“先生有所不知,要是百姓都过了江去,我们吃什么,”
“你觉得留下这些百姓还会有吃的么,这地上的草根都快被人挖出來吃尽了,”
“这……此乃非常时期,只要渡过了,那些百姓就会重新好起來,”镇南王一时词穷,
“哦,那依大王看,这非常时期可是多久,”简云枫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可逼视的气势來,
镇南王一惊,想到面前这人身怀奇术,不能得罪,急忙笑道:“快了,快了,若一切无误,最多半年,本王就能攻下京都,到时候……”
简云枫皱了皱眉头道:“我不管你如何打算,江边的那些百姓,你放他们过江去,”
镇南王神色一滞,脸上不悦稍纵即逝,琢磨了半晌道:“要放那些百姓也可以,只要先生答应我一事,”
“你说,”
“唉,其实本王心中也有不忍,那些百姓也都是我王朝子民,可是本王若不这样做,他们的苦难只会一直持续下去,唯有速速结束这场内乱方能还百姓一个安定,只是,我听水先生说,先生有离去之意,莫非是嫌我怠慢了先生么,”镇南王一脸诚恳道,
简云枫如实道:“我身有要事,不便多留,”
镇南王脸色一苦,叹道:“本王此次虽然过得长江,但是那逆贼手下还有不少能人异士,若是在路上再布下各种阵法,如果无人相助,我军定会受到阻碍,到时候战局一僵,这流离失所的百姓又会增加,本王也是有苦难言……不知先生,”
简云枫闻言,顿时知道了镇南王心中打算,只要自己留在南大营军中,二皇子手下的那些修行之士所布之阵自然不成问題,那么依照镇南王的兵力和谋略,挥兵北上取下京都或许真能在半年内完成,可是自己这一走,只凭水知秋几人,要破去那些阵法就要多费些时日,到时候这场战乱就不知道要僵持到何时,这些百姓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见简云枫沉默不语,镇南王趁热打铁道:“先生大才,乃仁义之士,若能助我平定叛乱,那便是中原百姓之福,只要我取下京都,先生有何要求本王都能满足,若先生不弃,本王愿以国师相待……”
国师,满场皆惊,只有简云枫丝毫不为所动,他抿着嘴巴寻思了半晌,回道:“要破去那些个阵法并不难,这天下间也不只有我一个人,”
镇南王一听,急道:“可是本王手下并无先生这样的能人……”
“你取纸笔來,”
立刻有人奉上纸笔,简云枫在那纸上写了几个字,折好,递给镇南王道:“我身有要事,实在不便久留,不过,这场战乱越早结束越好,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碰到难題,便拿着这字条去常州藏云山上找一个叫莫无锋的人,他自会帮你,”顿了顿,简云枫又道:“希望大王以百姓为重,不要沾染太多杀孽,百姓疾苦,还请大王多多体恤,策某就此别过,”
说完,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