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坛镇是中原最靠近东海的城镇,再往东便是沧澜城,不过自从沧澜城覆灭之后,來往客商便都聚集到东坛镇來,原先这个不是很热闹的小镇子却在数月之间足足扩大了一倍之多,
东坛镇有一家酒楼名叫悦來鲜,远近闻名,专门卖些新鲜海货,此地靠近东海,那些个靠海为生的渔民大多将辛苦捕到的海货拿到东坛镇來卖,而这家悦來鲜是当地最大的主顾,而且给的价格也公道,口碑向來不错,
这一日,悦來鲜酒楼上进來一对年轻男女,顿时吸引了大部分食客的目光,
这男的一身青衫,腰间挂了一个金色的丝线锦囊,气宇不凡,面相温雅,行走谈笑间让人如沐春风,而最让人侧目的是那女子,一袭白衣,手中握着一柄碧绿色长剑,那张足以倾倒众生的容颜时不时好奇地左顾右盼,谁若是被她眼光扫到,立刻便直起腰板,一改大口朵颐的不雅食相,不是装作沉默深思便是开始激昂慷慨,指点江山,为的不过是能让那双销魂的美眸在自己这边多停留片刻,
不过让众人失望的是,那仙子般的人儿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随意扫了一下四周,挑了张僻静点的桌子,对着身边那男子嫣然道:“我们就坐那吧,”
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道:“依你,”
那白衣女子看着他满意一笑,便径直往选定的桌子走去,这一笑顿时让满场食客忘了吃喝,呆呆瞧着,直到手中酒盏翻了抑或不小心划落了桌上碗筷,才回过神來,
此刻那小二也比往常殷勤了许多,仔细地擦了擦衣服上的油渍,摆正头上的帽子,一见两人坐定,便急忙跑上前去,生怕被人抢了先似得,而那些个慢了一步的店小二却在一边长吁短叹,盯着那捷足先登的家伙不住咒骂,
“两位要吃点什么,”虽然问的是两位,可眼睛看的却是那白衣女子,
“今天吃什么,”那白衣女子看了眼青衫男子问道,
“唔,你这有什么好吃的,都报來听听,”
这小二一听便立刻來了精神,轻咳一声,胸膛一挺便将这里有的菜如数家珍地一一说了起來,
这些个菜名两人听都沒听过,等那小二气喘吁吁地全部报完,那青衫男子眉头微皱,只说了句:“哦,那你挑你这最拿手的菜上吧,对了,再來壶酒,”而那女子索性连话都沒说,顿时让那店小二大为泄气,一脸失败地转身离去,
等那小二退开,那白衣女子忽然问道:“喂,你到底带我來这里干吗,再不说我可真回去了,”
那青衫男子嘿嘿一笑,神秘道:“自然是出海,”
“出海,这里出去可是一望无际的东海了,你去那里作甚,”
“我若是告诉你去钓鱼,你信么,”
那女子嗔怪道:“哼,成天鬼话连篇,钓鱼哪里不能钓,偏要千里迢迢跑到东还來,”
“哈,东海的鱼自然与别处的不一样,咦,这一路上我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要玩的地方我也都陪你去了,起码到现在你又不吃亏,”
那女子听他这么说,脸上满意和甜蜜的神情一闪而过,立刻又严肃道:“谁知道你打的什么坏主意,哼,”
“嘿嘿,打你的主意呗,你可要小心,我什么时候说不定在饭菜里下药……”那青衫男子忽然撇嘴笑道,
那女子闻言脸一红,低声啐道:“去你的,本姑娘才不怕你那些下三滥的药,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我不让你喝酒,”
那青衫男子急忙改口道:“咳咳,开个玩笑罢了,你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对你小药,”
“这还差不多,”那女子得意一笑,
“不过,我倒是怕你下药……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色心大起,贪图本掌门的财色……”青衫男子忽然忧心忡忡叹道,
“你,你这穷光蛋臭流氓,哪里有什么财色……”那女子顿时气急,拿起面前的茶盏作势欲扔,
这时候,那小二正好端着酒菜上來,那女子发作不得,只能气呼呼地坐在位子上瞪了瞪面前男子,
而对方却只是当做沒看见,看着面前一桌子各色海鲜馋道:“哇,这么大个螃蟹,咦,这扁扁的是什么……”
那小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骂了句:土包子,对于这男子,在场沒有人是有好感的,时不时便有嫉妒到能杀死人的目光投來,
“唔,味道真不错,就是这酒淡了点……”简云枫一改斯文模样,不断地夹着面前菜肴塞进嘴里,一脸满足道,
他对面那女子就要文雅多了,不过这些个海货她也是第一次吃到,不禁也胃口大开,方才的不快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对男女自然是从栖凤谷偷偷跑出來的简云枫和张羽颜了,
就在两人吃得欢快之时,酒楼里又进來几人,这几人穿着颇为显眼,张羽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來的一共四人,走在前头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锦衣和尚,脖子上挂着一串极为粗大的黑色念珠,不知为何那串念珠让张羽颜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诡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