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鬼子殿的简云枫并没有如陀山鬼母预料的那般,远远逃离陀山,而是躲在了不远处的密林中静静调息。
虽然这次一举杀死三个魔婴,可是这样一来,陀山鬼母势必会变本加厉地抓捕壮丁,用更多的阳魂喂养剩下的六个魔婴,以此来恢复自己的实力。
果然不出所料,黄昏时分,十数道黑影分数个方向往上下行去。
简云枫看在眼里,冷冷一笑,便悄悄缀上了其中一拨。
三日后,阴离宫内传出一声怒哼,只见盛怒的陀山鬼母一掌便将面前石案拍了个粉碎,只见她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名女弟子怒道:“你是说,那厮放你回来是让你传话,所有下山的弟子都被他擒去了?”
那女弟子早就吓坏了,浑身颤抖着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陀山鬼母阴阴地扫了她一眼道:“哭什么,我又不会杀你,去,你回去告诉他,明日一早,我陀山鬼母必当亲自登门!东边三十里外的乌梅坡?这次,是你自寻死路!还不快滚!”陀山鬼母大袖一挥,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便被卷出了大殿,在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住,擦了擦口中溢出的鲜血,对着大殿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才跌跌撞撞地捂着胸口跑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秋风微凉,残云数片,陀山东边三十里外一处低低的毫不起眼的山坡上立着一条黑色的孤傲身影,任凭风卷云舒,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时,忽闻空中传来一个阴沉至极的声音,言语间包含了无尽的怒火。
“想不到你还真有胆量,新仇旧恨正好清算,今日我便成全了你!”
黑光一闪,正是应约而来的陀山鬼母,离魂铃已经牢牢捏在手中,脸上表情也不知是怒还是恨,双眼死死盯着眼前那黑色的背影。
见对方半晌不说话,陀山鬼母冷哼道:“你不是想和我决一死战么?难道是怕了不成!”
对方依旧不闻不动,陀山鬼母隐隐感到一丝不妥,但是心头怒火正旺,左手捏指成爪,对着那黑色背影狠狠一抓,谁料,对方居然被她的一爪轻易撕得粉碎,还未待她回过神来,就听头顶云霄传来一身悠长清亮的鸣叫“哊~~~”
只见一只半人多高的金色巨鹰伸展着一双犹如床板般大小的金色巨翅,自云空盘旋而来,那两只如畚箕一般张开的金色鹰爪轻易撕开空气,瞬间距离她头顶不足五丈。
看到如此神骏的异兽,陀山鬼母也不禁大惊,手中离魂铃急忙对着巨鹰往上一扔,只见那原本精巧的铃铛忽然便的如磨盘一般大小,与那巨鹰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金铁之声。这离魂铃不是凡物,那巨鹰蓄势一爪居然没能将它撕开,双翅一振,卷起一道强烈旋风,身子再一次拔高半空。
而陀山鬼母更是心惊:想不到这畜生能直面离魂铃的撞击,它那爪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刚才那黑衣人又去了哪里?
心中有所顾虑,陀山鬼母三分留意,七分对敌,每一次面对巨鹰从天而降的利爪,她都只是早早将离魂铃扔出抵挡,不敢全力出手与之对抗,一时处于被动防守的地位。
双方僵持了半个时辰不到,陀山鬼母忽然感到脚下的地面一阵剧烈晃动,紧接着,一声轰隆巨响自西边滚滚传来,彷佛地震,又似平地起了炸雷一般震耳欲聋,而且余音不绝,过了半盏茶功夫才静了下来。
而空中那金色巨鹰一听到这声音,口中再次发出一声绵长鹰啸,身化一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一脸纳闷的陀山鬼母射去。
忽然感到头顶传来的破风之声,陀山鬼母心神一凛才想起还有一只巨鹰对自己虎视眈眈,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颜面,就地一滚,双手挥出一团黑雾,向那金光罩去。
谁料那金光居然丝毫不惧,不闪不避,一下就穿透了浓浓黑雾,直取陀山鬼母。
陀山鬼母大惊,手中离魂铃使劲一摇,一串摄魂夺魄的鬼音响起,这一下倒是让那金色巨鹰始料不禁,心神恍惚下,速度为之一滞,陀山鬼母趁隙脱出了战团,飞入半空,这电光火石间的交手,纵是老辣如她,也被惊出一身冷汗。
这金毛畜生到底是何来历,不但全身坚硬逾铁,连我那精修多年的魔气都侵蚀不得,莫非是那黑衣人的帮手不成?
想到那久久不见踪影的黑衣人,陀山鬼母心中再次感到一丝不妥,刚才那地震怎么回事?看那方向似乎是在西方……不好!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陀山鬼母压住心中的种种猜测,再也不去管那金色巨鹰,全身魔功催至十成,如疾风追月一般往回赶去。
正如她所料,简云枫使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刚才乌梅坡上的黑影是他算准时间所使的分身术,若不是陀山鬼母怒火攻心,这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她,简云枫也是棋行险招,想不到还真被他赌中了。
这时,他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面前矮了将近一半的陀山,和地下那塌得不成样子的阴离宫。
简云枫发现,茅山道术虽然大部分不具太大的威力,但是做起某些事情来却真的是如鱼得水,譬如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