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一口唾沫,楚洛望着云烟,决心再争取一次,也许他的做法并不磊落,但是只要是关乎爱,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他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悦儿,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一次成为你的相公,好不好,”
云烟猛然顿住,感到脊背一阵僵硬,她沒有想到楚洛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话題,难道是自己最近对他太好,沒有注意他们之间应注意的分寸和距离,以致他有所误会,
可是,似乎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暧昧不明,沒有明确表示自己要选择哪一方,只是,她既沒有心里准备接受东方澈的三千后宫,也沒有信心忘记过去与楚洛重新开始,如果要问他们两人中,她更爱谁,她想,她也是要犹豫一会儿才能回答,
楚洛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尽管曾经他伤得她遍体鳞伤,他在她心里依旧刻骨铭心,是无人能够替代的,而东方澈,他对她而言几乎一直是温暖的存在,是她难以舍弃的,她承认,他们两个都是很好的人,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一方,但若非要在他们两人中做一个选择,势必会伤害他们中的一个,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嗫嚅着说道:“我……他现在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暂时不想说这个问題,所以……” 楚洛眸色瞬间暗下來,云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好胡乱地把手中的衣服放回盆里,道:“衣服洗好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端着盆急急起身,返身往回走,
楚洛也起身跟上,从云烟手里抢过盆端上,一声不吭地大步走着,很快便将云烟甩在了后面,云烟叹口气,看來她的话是伤着他了,
她正低头闷闷走着,不想竟撞着一堵肉墙,一抬头便看见楚洛有些紧张的神色,他说:“可不可以当作我今天什么也沒说,我们还像以前那样自然,”
“嗯,好,”云烟轻声笑了笑,但愿她和他都能真正放下心中的疙瘩,然后,像前些日子那样自然,一个洗衣做饭,一个砍柴挑水,
“你俩怎么停在半道上了,”尉迟墨急急跑來,“悦儿,你快些回去做午饭吧,你再晚些,若兰可就要把灶房给烧着了,”
云烟先是有些不明白,跑回去一看,灶房门口浓烟滚滚,凤若兰脸花得跟只花脸猫似的,被浓烟呛得正站在院子里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地咳嗽着,
原來是凤若兰看云烟还不回來,而中午又快要到了,便自告奋勇要为大家煮午饭,她一个大家小姐哪里会做饭,连烧火都不会,所以就弄得整个灶房浓烟滚滚,跟走火了似的,
问清事情原委,云烟顿时笑得直不起來腰,看着凤若兰花里胡哨的脸,更是笑得眼泪都出來了,
凤若兰气急败坏:“不要笑了,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很好笑……你再笑,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快去洗洗吧,”说是不笑了,云烟却肩膀一耸一耸地忍笑忍得很艰难,
“真的有好久沒见你完全放开了笑了,”
不是楚洛的声音,不是尉迟墨的声音,声音略显虚弱但充满了欢喜,是久违了的熟悉的声音,
云烟就突然地僵在那里,突然地泪水盈满眼眶,缓慢地回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來,
东方澈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面庞,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面上的那一道伤疤,轻柔的声音响起:“疼吗,”下一刻,温暖濡湿的唇便吻上了那道伤,然后又吻去云烟眼间的泪滴,
云烟却揪着他的袖口,固执地扬起脸一眼不眨地望着他,她害怕,她闭上眼睛,他就会消失不见,她也看不到任何人和其他一切事务,她的眼里此刻只有他,
“傻瓜,闭上眼睛啊,”东方澈轻声笑了笑,轻柔地吻落在云烟的眼睛上,然后印在了云烟娇艳欲滴的唇上……
门口站着的楚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黯然转身离开,他想,他已经知道云烟的选择了,
而此时,陷入温柔缠绵中的云烟却忽然明白,她之所以会犹豫会踟蹰,会不知道该在楚洛和东方澈两人中选择谁,是因为东方澈沒有站在她面前,此时此刻,不用再费心去想去抉择,她已然清楚,东方澈就是她的答案,
凤若兰咳了又咳,却见那沉入忘我境界的两人完全沒反应,不禁拔高了声音道:“你俩还真当我们不存在了啊,”
云烟顿时红着脸推开东方澈,这才想起按日子來算,他的伤不可能好清,遂关切地问道:“你的伤……”
“皇上刚从昏迷中醒來便要來这里,谁也拦不住,沒办法,只好带着御医一起上路,路上皇上也不让停歇,病情几次严重,差一点就……”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模样的人话还沒说完就被厉声打断了,
“多嘴,”东方澈瞪了他一眼,这才转头对云烟笑了笑,示意她安心,“我沒事,伤已经好很多了,”
云烟却是不信的:“让我看看伤,否则我不信,”
东方澈眉头一挑,调侃道:“你真的要看,”云烟认真点点头:“我现在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