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实并不是全然如他所说。在登基之前。他设想过会发生的各种情况。是以也做了多手准备。其中。云烟是他的一个筹码。承欢也是他的一个后路。
在朝堂之上。当他预料到局势可能在他的掌控之外时。他便趁乱悄悄命人将承欢抱着躲在暗处。看情况现身。如果最后登基失败。他挟持东方澈出逃云都的过程中不顺利。突发别的意外。也许有用得上承欢的地方。果真。此刻当真是需要承欢助他离开了。
见楚洛沉默。东方渊得意地笑了笑。指着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东方澈说:“在他和孩子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是选他。还是选自己的孩子。”
楚洛面上表情异常凝重地看了看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的东方澈。又目光沉痛地看了一眼安然沉睡的小承欢。内心激烈地做着斗争。无论他选谁。都是一个残忍的抉择。
东方澈事关多方面利害关系。是绝不能舍弃的。至于承欢。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沒有给过他关怀和爱。如今再舍弃他。是他断不肯做的。所以。他一个也不愿舍弃。
“其实。平王几乎是跟你毫无干系的人。哦。不。他应该算是你的情敌。除掉他。你和云烟姑娘之间就再沒有障碍了。而承欢。他是你亲生的孩子。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清楚。如何选择。还需要犹豫吗。”东方渊继续诱惑着。似乎看着楚洛犹豫不决的样子很是好玩。
“根本就不存在选择项。我也不用选择。两个我都要。”楚洛口气异常坚定。“无论是平王还是承欢。哪一个在你手里出了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东方渊挑眉:“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两个都救。”说罢。手中的剑缓缓逼近东方澈的同时。他又向抱着承欢的暗卫递了个眼色。那个暗卫会意。一手掐在了承欢柔弱的脖子上。似乎等着楚洛一有动作。他就用力掐断承欢的脖子。
楚洛衡量了一下他距离东方澈和他距离承欢的距离。心里顿时焦躁。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在救其中一个的同时顾及到另一方。也就是说。他只能顾全一人。该怎么办呢。此刻。他真的想不到万全之策。
东方渊笑笑。再次诱惑道:“楚庄主。我和你并无仇怨。不如你此番放过我。你抱着自己的孩子回去。我杀了平王报仇。岂不圆满。”
“你做梦。”楚洛大吼一声。提气奋力向东方渊冲去。身形灵动。剑气逼人。
那边暗卫见状早已手中用力。承欢顿时喘不过來气。面皮很快涨得通红。小手小脚乱蹬。楚洛却全然不顾。只飞身挥剑向东方渊。似乎势必要夺了他的命。
“那是你的孩子。你竟都不顾了吗。”见楚洛根本不顾及承欢的生死。东方渊大惊。根本沒时间伤害东方澈。为保自身安全。举剑相迎。
那暗卫见手中的婴孩对楚洛根本构不成威胁。而自己的主子似乎不敌。顿时松了开了紧掐着孩子的手。飞身上前去帮助东方渊。一旦见楚洛对准自己或东方渊刺來时。就将孩子送到楚洛的剑下。每每此时。楚洛总是面上一惊。迅速收了自己的剑势。险险避开孩子。因此束手束脚不少。
见承欢暂时沒危险。楚洛略放下心。虚晃一剑。飞身遁走拉起地上的东方澈护在自己身后。东方渊见状提剑來抢。被楚洛回手一剑险些刺中。是他及时拉着自己的暗卫挡在了自己的前面才险险避过了这一剑。
被刺中心脏的暗卫瞪大了眼睛。怎么想不到自己忠心守护的主子竟拿他來当盾牌。就那样死不瞑目地软软倒下。他怀里的承欢被东方渊抢在了手中。
楚洛护着身后几近昏迷的东方澈。东方渊手中提着哇哇大哭的承欢。两人相隔二十來步。就那样对峙着。
东方渊冷冷道:“要想孩子平安无事。拿平王來交换。”
楚洛尚未回答。正巧这时。尉迟墨和云烟带着一队人马几经辗转总算找到了他们这里。一见东方渊手里提着的承欢。云烟惊得差点从马上跌下來。好在尉迟墨及时扶住了她。她从马上那个下來。眼泪刷刷的流着。边走边哭道:“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放了我的承欢……”
一见來了那么多人。东方渊有些着慌。他向楚洛的方向努努嘴:“别求我。想要我放了你的孩子。你求他。”
云烟不解地看向楚洛。还未开口。就听楚洛断然拒绝:“我是绝对不会拿平王的性命交换这个孩子的。”她这才注意到楚洛身后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东方澈。对眼前的情况也猜个七八分。一头是东方澈。一头是承欢。别说是楚洛。就是她也无法做出令人满意的选择。她只能无力地哭泣。一点办法都沒有。
“太子殿下。孩子是无辜的。你……”尉迟墨一时间也沒有主意。想走近东方渊好好和他谈一谈。却被东方渊大声制止住。
“你别过來。在靠近一步。我就把孩子的头拧下來。大不了同归于尽。”东方渊已被逼到近乎疯狂的边缘。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來。尉迟墨无法只能退了回來。见东方澈情况不太好。又慌忙去给东方澈查看伤口。
楚洛看着痛不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