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在时,陈皇后也在风帝的寝殿里点过安神香,也不知道是自己那时候沒在意还是那时的安神香沒有任何问題,那时他并沒有察觉安神香燃烧时散发这种幽香,
东方澈仍旧望着手中的安神香沉思,须臾,问道:“皇上寝殿里的安神香一直都是陈皇后命人点的吗,”
徐公公仔细想了想,答道:“皇上龙体欠安沒两日,皇后娘娘才开始每日命人在皇上的寝殿点安神香,因为皇上无意中说起那几天总是歇息不好,皇后娘娘就说她那里有种安神香很好,很是能让人安神静气,果然,这安神香点了两日,皇上果真能夜夜安睡了,”
“难道,这安神香是……皇后娘娘竟……”徐公公这才有些反应过來,一脸惊诧地望着东方澈手中的安神香,
“也许吧,现在还不能确定,”东方澈将安神香收好,又道,“你好好照看皇上,本王要去查些事情,”
东方澈出了宫,直接找了一家医馆,请坐堂的大夫看看那支安神香中的成分,
那大夫将那只安神香仔仔细细研究了几遍,摇了摇头,只说不是平常用的安神香,似乎添加了其他东西,但他能力有限,并不能准确说出添加的东西是什么,
东方澈又去了云都城里另一家比较有名的医馆,这家医馆的大夫头发花白,目光有神,似乎里面充满了智慧,果然,这位大夫细细研究之后,告诉他,安神香里添加了一种东西,
这种东西无色无味,很难被人察觉,只有在燃烧时会散发淡淡的幽香,如果不细闻,也很难发觉,量少时为药,助睡眠,量多时为毒,能使人逐渐变得甚至不清,然后直至沉睡不醒,如果药量再加重一些,最后会使人不知不觉中毫无痛苦地在睡梦中死去,
从医馆出來时,东方澈一脸的阴沉,也沒立即回王府,悄悄去了驿馆和尉迟墨楚洛见了一面,从驿馆出來后他又悄然潜入了太子府,
在太子府中四处查看了一番,并沒有发现异常,更是沒有发现东方渊藏匿云烟的可疑之处,走到花园时为避开巡逻的侍卫,他躲到一处假山后,待侍卫离开,他刚要从假山后出來,忽听不远处有女子低低的嘤嘤哭泣声,似乎就在不远处的湖心亭子里,
本不想多事,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然循声找去,只见六角亭子上挂着六只红灯笼,柔和的光线下是一个华服女子正伏在石桌上哭泣,许是哭得太久,她缓缓坐起身,拿帕子擦着眼泪,
在她抬起脸的那一刻,东方澈有些意外,此时深夜,踏月为何独自在这里哭泣,
此时,巡逻的侍卫刚离开,想來一时半刻还不会回转,是以在他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周围沒有人以后,他从暗处走出來,走到踏月面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踏月瞪大了眼睛望着突如天降的东方澈,睫毛上犹自挂着泛着晶莹水光的泪珠,看起來很是惹人怜爱,反应过來后,她惊慌地查看四周的动静,
“我查看过了,沒有人,”东方澈自顾在她面前坐下,定定地望着她,“这时候太子该在府中,你在这里哭,他不知道吗,”
听了东方澈的话,踏月这才稍稍放下心來,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泣后的狼狈模样,便背过脸去擦干了眼泪,勉强撑着笑,也不去理会他的问題,只惊讶问道:“这时候你怎么來了,”
东方澈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前几日云烟被太子派人劫走,这事你听说了吗,或者,你是否知道太子将云烟藏在了哪里,”
踏月眸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只见她半敛着目,神情有些失落,半晌,讷讷道:“你來,就是问我这件事,”
“我本來是想自己來找一找太子关押云烟的地点,沒找到,刚想走时发现有人在这里哭,过來看一看才知道是你,”
东方澈顿了顿,又道:“前两日我查到云烟被太子关在府中一处暗室,本想把她救走,却被太子发现了,沒能救走她,当时动静挺大的,你在府中,就一点也沒有察觉,”
踏月眸中的光亮完全熄灭,心中酸酸的,对云烟既是嫉妒又是羡慕,她云烟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女子,凭什么能够得到东方澈如此的关心和爱护,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可是,如今她自己身不由己,纵是万般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只听说那晚府里出了刺客,倒沒听说其他,”踏月轻轻摇了摇头,不敢直视东方澈,因为她撒了谎,
“哦,是这样吗,”
东方澈声音很轻,似乎只是轻飘飘的一朵云,几乎沒有任何重量,却压在踏月的心头,沉甸甸的,让她有些喘不过來气,她虽半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却分明能感受到他炙热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审视,又似乎是在质问,她觉得自己正在忍受着煎熬,被自己心中所爱的人怀疑的煎熬,
“是、是的,我沒听到其他动静,也沒听说太子劫了云烟姑娘的事,”踏月目光闪烁,双手有些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手心里也沁出细细密密的汗,
她不愿骗他,真的,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