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走上前去:“这是怎么回事?”
梅婉蓉抬起苍白的脸,在看见云烟的那一刻,两眼顿时闪着恨意的光,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巨大力气,一把推开押着她的黑衣随从,猛地扑向云烟,嘴里还疯狂地骂着:“都是你这个贱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眼见着云烟就要被她扑倒,流风赶忙挡在她面前,一个手势,两个黑衣人再次禁锢住她。她奋力挣扎,却还是敌不过那两个黑衣人。
流风抱拳福身,恭谨道:“夫人受惊了。”
云烟素手抚上胸口,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对待梅姨娘?”她的视线却是投向梅婉蓉的。
不待流风开口,梅婉蓉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凄然,笑得狰狞,笑得绝望,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最后,她说:“姐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流风目光一沉:“还不快把梅姨娘带下去!”
“慢着。”云烟走到梅婉蓉面前,“你想说什么?”
流风上前一步,音调拔高:“夫人,庄主……”
“庄主那里自有我担着。”云烟侧目低喝,流风为难站在一旁,却也不再说话。
梅婉蓉眼中闪着各种情绪,恨意更是满满的溢出来,她附在云烟耳畔一番低语,然后,她便抬眼看到云烟苍白了面色,嘴唇哆嗦着,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笑了,她若下地狱,也要拖着个垫背的。
晴天惊雷,天塌地陷,云烟只觉眼前一黑,有些眩晕,若不是小陶扶着,她定是站立不稳的。她颤着声音,不敢相信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相公。”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一声高喝,是楚洛,流风闻言赶快使人将梅婉蓉带下去,她回首一笑:“我说过,我不能好过,也不会让她好过。”
楚洛走过来伸手就要拉云烟,云烟侧身避开,只双眼含泪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悦儿……”
“是真的吗?”她再次问道,期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可是她却看到,楚洛点头。心就是一瞬间碎成无数瓣。
“悦儿,你听我说解释……”
云烟猛地捂住耳朵,拼命摇着头:“我不听,我不听,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楚洛眼中漫上一丝痛楚,抱紧她,“悦儿,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狠得下心、下得了手?”云烟猛地推开他,用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
那年她在花园无意中撞倒怀孕的梅婉蓉,致使梅婉蓉流产,梅婉蓉心痛至极,不依不饶,定是要她为她的孩子偿命。
当时她亦是怀有身孕,虽然对梅婉蓉心存愧疚,却也是舍不得自己的骨肉。那时正是楚洛十分宠爱梅婉蓉的时候,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亲自端来堕胎药,她不喝,却硬被灌了下去,生生把才怀了几个月的孩子打了下来。
她不是不怨的,可是自那后楚洛事事依她,对她呵护备至。她想着一命赔一命,楚洛在其中也必是两头为 难,也就释然了。
可是,现在是让她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相信那些轻飘飘的不堪一击的过往?
云烟不停地擦着眼泪,可怎么擦也擦不完似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梅婉蓉当初并没有怀孕,当初她撞到梅婉蓉时,梅婉蓉暗中抓破藏在裙内的血囊,造成下身流血的流产假象,而这一切,皆是梅婉蓉与楚洛早就计划好的了。
梅婉蓉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她一命赔一命,楚洛可以名正言顺地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她却自始至终都是那最傻的一个,傻傻地以为那是个意外,傻傻地以为他迫不得已,傻傻地相信他爱她……
“悦儿,你听我说……”楚洛上前试图扶住浑身颤抖的云烟,满眼里尽是掩不住的恐慌,还有懊悔。
云烟再次避开他的手,拔高了声音说:“你别碰我!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不想要那个孩子何必要那么麻烦,直接打掉我的孩子不是省很多事?”
云烟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直视着他道:“还是你算准了我会因为愧疚而心甘情愿失掉孩子?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会这么狠!”
“悦儿,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这都是我应得的。那些都过去了,我以后会好好弥补你,只求你现在情绪别太激动,对我们的孩子不好,你本来就有些胎气不稳。”
楚洛望着哭得浑身发颤的云烟,想要上前又有些不敢上前。
“弥补?你怎么弥补?你弥补了那个孩子就能活过来吗?孩子?你还会担心我们的孩子,既然那个孩子你都不愿要,何必担心现在的这个孩子?”
楚洛望着云烟惨白的脸,还有满是讥讽的眼神,心中不可抑制地一痛。过去的伤害已经造成,无论如何弥补都会留下伤疤,尽管如此,他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