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澈进去时,看到的是一地残破。
破碎的杯盏,破碎的桌椅,还有一脸怒意的楚洛正滴着血的手。
他了然一笑,找了一把幸免于难歪歪斜斜勉强能坐的椅子坐下,抬眸轻语:“楚庄主,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看在楚洛眼里,却是像是来看他笑话的,拳头捏的咯咯响,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明溪澈自动忽略掉楚洛对他的不善语气,仍旧慢声细语:“我不知道你和云烟谈了什么,但是你让她伤心了。”
“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管,还有,你记住,她不是云烟。”楚洛全身散发着凌冽气势。
明溪澈也不甘示弱:“你们过去的事我管不了,但是现在的事我绝对能够插手。你也别忘了,对我来说,现在她就是云烟。”
眼看着气氛紧张起来,两人谁也不想让,像是情敌间要展开决斗似的。
明澈澈忽的卸下冷厉气势,又回到儒雅温润的模样,云淡风轻地笑着:“看样子你今天没和她谈好。”
楚洛却仍旧是一脸冷意:“她不愿意做回顾迟悦是因为你吧?”
语气似在问明溪澈,却是肯定大于疑问。
明溪澈几不可察地怔愣一下,又迅速回到一脸浅笑:“她是顾迟悦还是云烟有那么重要吗?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是她这个人。”
这绝对是明晃晃亮闪闪的闭上眼都能感受到的挑衅。
楚洛怒不可遏,上前揪住明溪澈衣领:“所以她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爱上你,还给你怀了孩子。”
明溪澈用力拨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领,这才一脸别有意味的望着他那张写满怒意的脸。
这便是深陷局中不自知,被妒意蒙上了双眼,所以连理智和清醒都抛掉,无法再看清只遮了一层纱后的真相了吧。
他轻笑,有些爱,自己看不清,别人却会看得很明白。
那么,那日在明府他含糊的回答是给楚洛布了迷障,成功地误导他入了自己的迷局。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楚洛误会了他和云烟,云烟应该没解释,怪不得她那么伤心。
明溪澈站起身,笑着说:“有些事,要用心看。”
他看着有些困惑的楚洛,挑明了说:“我确实对云烟有好感,你若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你回去,我便会放手。”
楚洛接受了他的宣战,挑眉道:“你输定了。”
说这话时,他心里却满是不确定,不确定他会赢。
尤其是她在他伤害了她之后遇到了这么好的明溪澈,他不能确定她的心是否还在他这里。
明溪澈笑笑,笃定地说:“那可说不准,但是你若再让她伤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然后他离开,留在身后的是已一脸铁青的楚洛。
明溪澈回到明府,直接去了云烟的惊鸿苑,绝口不提他去找楚洛的事,也绝口不问云烟和楚洛谈得怎样。
对于云烟,他是有些矛盾,有些挣扎的,无论是云烟是楚洛妻子的身份,还是云烟太像那个人的面容和笑。
此时,云烟坐在明溪澈对面,两眼红肿得跟桃子似的,强颜欢笑着。
明溪澈说:“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一起出去走走吧。”
云烟点头应允。
日升日落,月起月消,转眼便是花朝节。
旁晚时分,暮色渐次铺开。
此时花朝节的灯火与红花绿枝相映成趣,街道上摆满各色花卉,争奇斗艳,有许多青年男女漫步花丛中,赏花谈情,更有文人墨客触景生情,吟诗作画,异常热闹。
明溪澈和云烟并肩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海。
明溪澈介绍说,豫州的花朝节要在晚上才好看,人们也都是相约晚上出来。
花朝节会有好多有趣的名头,比如诗会,以花为题,以诗会友。
明溪澈低声轻笑:“其实这诗会还是为青年男女搭鹊桥用的,是以男女皆可参加,均能对诗,倘若对诗过程中有看对眼的,回家就请人做媒,成就一对姻缘。”
云烟也笑:“那你可真是该参加了,说不定就碰着个如花美眷。”
“你若去,我便去。”
暧昧不明的气息又似无若有的在他俩之间萦绕开。
云烟脸一红,低下头不去看他,忙岔开话:“这样说来,诗会也没什么稀奇。”
“呵呵,若是在诗会中拔得头筹,有神秘奖品。这些奖品都是些稀罕物,有的还价值连城,所以参加诗会的人还是非常多的。”
云烟惊诧:“啊,都是些什么奖品,这么吸引人。”
明溪澈回想了一下:“嗯,前年是有名的古剑——青霄剑,去年是一本珍贵的棋谱,今年就不知道了。”
他望着云烟一脸跃跃欲试的好奇和兴奋,宠溺一笑:“等一下诗会开始,我带你去试试。”
云烟顿时雀跃:“好啊好啊。”
殊不知此时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