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莲华此刻早已经心乱如麻,想不到这本书后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秘密,她根本沒有想过,原來她也是在这场阴谋的某一个部分,她跟沒有想到的是,能在这样一个圈子里存活下來已经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收敛起冷芒,宛海鹏抬起桌上已经凉下來的龙井茶,低头喝了一口,抬眼看着木楞地站在原地的妻子,攸地眼神再次变得冷厉,不疾不徐开口问:
“莲华……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殷莲华的心猛然一颤,微微颤抖地看着他,
盖上茶杯,宛海鹏笑着问:“秋秋……是不是我的女儿,”
顷刻之间,殷莲华感觉自己的上空划过一道闪电,她惊恐万分地看着丈夫,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真相败露的缘故,殷莲华居然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看着妻子的神情,宛海鹏一挥手将茶盏打翻,碎片散落在了殷莲华面前,她面色苍白,唇已经完全沒有了血色,见着宛海鹏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她本能地向后缩了缩,颤抖道:“海……海鹏……”
宛海鹏用手钳住她的下巴,眼中沒有任何感情,语气生硬:“怎么,你要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闫斐羽的言行举止很像你吗,”
闻言,殷莲华豁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惊恐道:“你说……什么……”
寂静而黑暗的卧室里,林焰修睁开眼睛,默默望着天花板,
不知怎么的,这几天似乎老是想起从前的事情,
虽然说时光易逝,旧事也可以随着时光的流失而泛黄,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在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迹,即使过去再久的时间,也无法忘却,
查到了母亲的下落,可是他居然沒有一点感觉,难道曾经对母亲的那些期许和眷恋都在时光的消磨下变味了吗……
十五年前的等待,十五年的期盼,他对母亲有期望变成绝望,他甚至开始怀疑对于那个女人來说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于此同时他反而更加疑惑起这其中暗藏的原由,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跟闫斐羽认识,而且还会成为她的“母亲”,
“咳咳……”咳嗽又激烈的开始,林焰修连忙起身拿过桌子上的药吃下,
手里握着七星杯,他的心一阵抽痛,
“斐羽……”
“咳咳,,”他揪救了衣领,脸色因为剧烈的咳嗽染上了潮红,许久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地瘫在床上,
这个身体……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即使不去检查,他现在也知道一个大概了……昨天午夜佳佳的來电让他几乎支持不住,
卡里埃,……呵呵……怎么可能……他现在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
“咳咳,,斐儿……斐儿……”
剧烈地咳嗽让他整个身子团成一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沒有人敢相信这个白日犀利孤傲的男人,此刻会这般的无助,嘴里剩下的只是对爱人一次又一次的呼唤,
海风还在呼啸,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了那个风景美丽的悬崖,自嘲的笑声伴着痛苦的哀嚎和深切的呼唤,随着海风卷入了夜,
同样蜷缩在床上的闫斐羽,满头大汗,似乎在做着噩梦,
“焰修……焰修……不要……”
“焰修……”
梦魇之中她哭了,泪水顺着脸颊印湿了枕头,
“嘎吱,,”
寂静的夜里一道长长的身影投进了屋子的地砖上,光线黑暗看不清來人的表情,只是那双在暗夜里依然冰澈湛蓝的眸子无声地注视着床上的人,
他悄悄地走进床上的闫斐羽,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细汗,叹道:“斐羽……这么痛苦就不能忘了他吗,”
床上的人依然在痛苦的呜咽,
“焰修……我的焰修……”
卡里埃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将被子给闫斐羽盖好,轻轻地拍着她:“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都平安无事,”
只要……将真相都捅出……
真相,想到这里卡里埃无奈地摇摇头,何为真相,现在连他都不知道了,他一直以为他所知道的那些已经算是真相,然现在一看真相根本不及于此,
宛海鹏似乎还在隐瞒着什么……
而且那天他看闫斐羽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卡里埃的眸子沉了沉,伸手抚上了闫斐羽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斐羽……如果必须有一个人为此死去……那么……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月亮被云彩遮住了光芒,房间的门也关上了,闫斐羽模糊地睁开双眼看到一个离去的声音,可是那药物的药性又再次让她陷入了沉睡,
海风轻轻地吹拂,彻底睡去之前闫斐羽似乎听到了一个男人的低语,他说:
“抱歉……林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