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闫斐羽拼命地摇头。本觉得已经哭不出來的她泪水再次溢满了脸颊:“你撒谎。不可能是这样的。”
“你以为这些原因。这些目的是什么。”卡里埃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不就是人的欲望么……”
最后这一句话他说得飘渺。像是在对闫斐羽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林佳患有先天性颅内肿瘤。所以身体一直都不好。因而她被选为了实验的对象……”
“不……我不相信……。。。”闫斐羽双手紧抱着头。卡里埃讲述的这些事实让她几乎绝望地尖叫出來。
小七。她的小七生的居然是那种病么。
而且还被作为了试验品。难怪……难怪她小时候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家里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药。
“可是现在出了一点问題。”卡里埃走进闫斐羽蹲在她面前用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不知道你有沒有发现林焰修最近也生病了呢。”
“你、你什么意思……”心里狠狠打了一个寒颤。闫斐羽猛地抓住卡里埃的臂膀。撕心裂肺道:“你是什么意思。”
卡里埃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吐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我怀疑八年前隐藏在焰修身体里的药物开始作用了……”
。。。
“那到底是什么药。。”闫斐羽眼中几乎可以看得见血丝。对于一个女人來说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男人遇上了危险更令她手足无措。
“是……”
虚无的身体。从黑暗中。被某样不知名的东西拖了出來。
就象在深得沒有底的黑暗海中。被牵扯着拉出海面。
闫斐羽的神经应该早就麻痹。应该学会不去期盼和渴望。为什么。要唤醒她。
夜风很冷很冷。闫斐羽躺在床上无助地沉溺在噩梦中。
那被唤醒了感觉的神经。发出疼痛的信号折磨她的脑子。在梦中。阳光。人人见到都欢呼爱戴的阳光。照在她冰冷的身躯上。却只带來火一样灼烧的可怕。
火。红光从海面上席卷而至。烧到她惶恐的眼前……
“起初我沒有发现……后來我发现那种药物出了杀死变异的肿瘤细胞。还会把人体本身的白细胞杀死。你知道的。白细胞是人体免疫最重要的……可能会引起血液疾病……”
“你认为作为一个父亲不惜伤害自己孩子來达到欲望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都是欲望的附属品。”
“啊啊。”
闫斐羽惊叫着。从梦中醒來。她急喘着气。不安地张目四望。
林焰修。林焰修。
然而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闫斐羽的猛地刺痛。
每次只要她做噩梦惊醒。林焰修都会担心地搂她入怀。轻吻去她额头上逸出的细细汗珠。用他沉沉的声音安抚躁动的心。说:不要怕。靠着我睡。听着我的心跳。你就不会再做噩梦。
他温柔地笑着。他的身体这么温暖。像山一样似乎永远可以遮风避雨。
想到这里。闫斐羽不由得苦笑。
她曾经。用麻木对抗所有的不幸。再痛苦的事情。都由于沒有感觉的神经而无法伤害自己。
可是遇上了林焰修。带给她希望。带给她光明。
这唤醒让她察觉到自身的伤痛。了解到惊慌交错、担忧害怕的滋味。却也同时滋生出了想要去拼搏获取幸福的勇气。
“林焰修……我好想你……”平静的语气。带上悲凉沧桑。笑得虽美。却凄凉:“你……还会想我吗。”
黑暗的豪宅里只有一间洗手间的灯光通亮。
一个男人伏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咳嗽。那样的用力。那样的无力。几乎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在一阵激烈的咳嗽后。林焰修抬手捂住嘴。慢慢回身松了一口气一般滑落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卡里埃……你这个家伙还真的对我下手了……
林焰修惨然一笑。目光渐渐移到了手臂旁边一只熟悉的画着北斗七星的咖啡杯上。他愣了愣神。伸手将它我在了手心:
“斐羽……”
那是很轻很轻的一声呼唤。却将男人所有的心。所有的想念。所有的力气。所有的迷恋全都用尽。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找到你之后再也不放你离开……”
话落又一轮激烈的咳嗽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來。似乎在奏着生命的挣扎和内心的执着与不甘。
如果爱恋可以不这么深沉。是不是心就可以不这么劳累。可是如果沒有了深沉的爱恋。那么心与心之间又该去和去体会“情”这一种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