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舟站在宽大明亮的玻璃窗前,心情却是阴郁的,他闷闷不乐的吸着烟,当初他让文欣安排叶贝贝进公司,一來是想解决她生活的窘境,二來是想让她离自己更近些,可是现在,他沒有忍住一时之气,让她辞去了工作,离自己更远了,
他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忽然想起去年自己初见叶贝贝时的模样,她带着两个孩子,简朴度日无依无靠的样子,他的心里悚然就是一惊,现在呢,叶贝贝是不是又回到了那样凄惶度日的境地,他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惊惶,叶贝贝这样辞职算什么意思,只为了离他更远么,还是真的被自己那天的话伤到了,她不会再次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个城市吧,
江越舟坐回沙发上,为自己这个突如其來的想法生出许多不安,他看着面前的文件,一直心情郁郁,不住的自我安慰着,她不会走的,肖墨亭还在上学,她不考虑自己也,会考虑孩子的,但他终究是放心不下來,刚想拿起电话打给张扬,让他去吴姐那里询问一下叶贝贝的口风,张扬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打了进來,声音有些憋闷的说:“江总,刚刚叶小姐将吴保姆辞退了,”
“为什么,”江越舟的心不由的一沉,
“叶小姐说她辞职了,不用去工作,可以自己带孩子,以后家里都不需要保姆了,”
“她沒说要离开这里吧,”江越舟下意识的开口追问,
“这个到沒有说,”
“喔,那好了,吴姐那边你再给她些钱,妥善的再安排一份工作给她,”
“好的,江总,”
江越舟的不动声色一直保持到张扬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神色变得有些寒冷,他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拿起电话打了出去,“慧心,是我,”
“噢,越舟,你怎么这么有空,上班的时候还给我打电话,”江慧心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在电话那边娇笑着,
那带点幽怨还似带点撒娇的口气让江越舟更加的烦躁起來,他沉声问道:“慧心,是你把我为叶贝贝做的那些事情告诉给她听的,”他知道自己有一次在大宅跟张扬通电话说起这些事情时,被江慧心无意中听见了,
江慧心一愕,她似自知失言,只是掩饰地笑笑,“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我相信叶贝贝是爱着你的,你也是爱着她的,我希望你们可以和好如初啊,”
“慧心,”江越舟有丝懊恼,但江慧心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也沒有别的办法,只有叹息一声放下电话,
江越舟强自镇定了一下情绪,但他根本无法高效率的工作,他狠狠地晃晃头,满脑子都是叶贝贝凄惶无助的样子,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不是已经决定放手了,他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埋头开始处理公事,
如此过了两天,江越舟实在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原來只需要几个小时就可以处理的事情,他现在却要忙上十二个小时,心情烦躁的他一点工作效率也沒有,他对叶贝贝又愤怒又忧心,脑海中不断显现的是她削瘦的肩头和苍白的脸,终于,这一切让他于心不忍,他把张扬叫了进來,眼神中都带着失控前的暴怒的暗泽,咬牙切齿的说:“你马上去查查,叶贝贝在干些什么?
张扬向來办事利落,很快给他打回了电话,“叶小姐现在失业在家,照看孩子,这两天并沒有做什么,”
“你有沒有查看一下她的银行账户,不知道她现在还有多少存款了,”江越舟知道叶贝贝手里沒有多少钱,一个单身女人,领着两个每天都需要花钱的孩子过日子,沒有钱就等于断了血,
“……啊……”张扬的声音出现了几分迟疑,
“怎么了,有话你就,”
张扬在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说道:“叶小姐自己的银行卡里几乎是沒钱了,但是,黎先生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了一张卡还有一部车子,那张银行卡里大约有一百万,今天早晨叶小姐用那张卡里的钱给肖墨亭支付了学校的赞助费,又支出了一万元钱,”
江越舟听了张扬的汇报,徒然醒悟,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就迅速的挂断电话,只是放下电话时,手还在微微的颤抖,英俊的脸阴沉的好像下雪前的天气,
他怎么就这样不清醒,就这样沒有定性,一得知道叶贝贝辞职,辞退保姆的消息就慌了手脚,沒了理智,只顾担心她,忘了一切,甚至忘了她有一个万能多金的未婚夫,
叶贝贝在江慧心那里知道了自己偷偷帮助她的真相后,这样决绝的辞去工作,辞退保姆,无疑是在向自己表明,她不稀罕自己的一切帮助,她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再无瓜葛啊,
江越舟坐在那里,任凭心痛的感觉一波一波的刺激他的全身每处器官,活该,谁让他贼心不死,谁让他念念不忘,
半晌,他浑身如同散架了似的靠着椅子里,用手扶着头,眼神都有些溃散,然后忽然轻轻的笑了,他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还是他和叶贝贝刚认识不久,她送给他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叶贝贝模样好似个高中生,眉目更清淡似一朵白莲,他当时都沒太在意,随手放进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