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贝贝机械的坐起身。感觉头有些晕。但还可以支撑的。低头看看身上完好的衣服。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在床上愣了好一会。脑子里依然一团乱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有点儿头重脚轻地向外面走去。
打开卧室的门。就有明亮的阳光照进來。走出去不远就是客厅。她随便的看了眼。发现这个房子的面积很大。布局漂亮的如同装潢杂志的样板房。白色为主,深蓝色的配色。线条大气简约。可能因为有人用心打扫的关系。整个房间纤尘不染的。
叶贝贝在客厅里沒看见有人。听厨房里传來声音。她寻声走过去几步。竟然发现黎明朗系着围裙。卷着袖子。站在流离台前切着什么。阳光从厨房间朝西的窗户照进來。他头发上都染了一点金色。
如果是从前。黎明朗做饭的样子一定会诡异的让叶贝贝惊叫。可是此时。她完全沒有这个心思。对着仍然在全神贯注切菜的人说:“我走了。”但声音暗哑的很微弱。
房间太寂静。黎明朗还是听见了叶贝贝低低的声音。回头看见叶贝贝站着那里。有片刻的呆滞。随后微笑起來。“你醒了。”
“嗯。我走了。”叶贝贝麻木的点点头。机械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黎明朗连刀都沒來得及放下。就如一阵风似的追了过來。挡在了叶贝贝的面前。
“回家。”叶贝贝面无表情的想要绕开他。继续往门口走。
“回什么家啊。你爸妈都出国去你哥那了。”黎明朗的俊脸上带着怒气和焦灼。故意错误的理解她的意思。
“回我自己的家。”叶贝贝的眼神无情无波。脸上的平静很让人抓狂。
“你脑袋有病吧。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回家。你是被虐待狂啊。”黎明朗实在忍无可了。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大喊着。看见叶贝贝眼神闪过的惊慌。才后知后觉的随手把菜刀扔到身边的隔断上。
他像要防止叶贝贝会突然消失一样。一探手就牢牢的抓住她的肩膀。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认真得如同研究稀奇动物。“叶贝贝。我从前怎么沒看出來啊。你还有这么个轴劲。真是百折不挠。坚忍不拔啊。你上辈子是刘胡兰啊还是江姐啊。”
“我是董存瑞。让开。”叶贝贝的态度很坚决。
“你回去干什么。听他跟你解释。然后继续忍气吞声的装贤良淑德。跟你那道貌岸然伪君子的老公委曲求全的过日子。你怎么那么贱。你还有沒有点尊严啊。跟你都丢不起的人。自甘下贱。”黎明朗是真的有些被叶贝贝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给气着了。说到后來口不择言。
“我就是贱。怎么了。”叶贝贝满心的悲愤忽然化作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眼圈都红了。“你是谁啊。你管我。我告诉你。黎明朗。你别以为你今天把江越舟捉奸在床了。你就比他高尚了。比他伟大了。我呸。你从小到大。坏事做尽。坏的头上生疮。脚下流脓。我就沒见过这世界上比你更垃圾。更恶心的人。”
黎明朗只觉得一阵气恼几乎冲了头顶。恨声说道:“看看。看看。叶贝贝。一说到你的心肝宝贝老公你就不玩深沉了。一副要跟我玩命的样。你还跟我來劲了是不是。你怎么不敢去跟江越舟这么喊啊。你把你的一点狠劲全他妈的拿來对付我了。我告诉你。你醒醒吧。这个世界沒有真正的酒后乱性。只有男人的借酒装疯。”
叶贝贝几乎可以听到黎明朗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他的脸色狰狞。扣住她肩膀的手腕。如果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一样。这副样子的黎明朗如同魔鬼重生。可是叶贝贝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喷薄的怒火和心中的悲愤快要把她全身的血液烧干。她恨不得这把火将全世界点燃了才好。统统的变为灰烬。“黎明朗。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现在心里不定憋着什么坏呢。从小到大。只要你一出现。我就沒遇见过一点儿好事。”
黎明朗被叶贝贝的这句话弄的心头一惊。莫测的神情从脸色转瞬即逝。可惜眼中闪动泪光的叶贝贝什么都沒看出來。他的语气不觉放软。“叶贝贝。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都这样了。你还回去干什么。”
一听黎明朗的气势低落下去。叶贝贝虚张声势的气焰也一下子沒了。心头一酸。眼泪几乎要落下來。极力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怎么。你只准我犯贱。还不准我回头了。我要回去把我的东西取出來。我以后也是要吃饭的。我的毕业证和身份证还在哪里呢。”
黎明朗只觉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怜惜。伸手就将叶贝贝揽在胸前。一手圈得紧紧。一手轻轻拍打起她的肩膀。像在对待一个受尽委屈的孩童。
叶贝贝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突然大哭起來。积蓄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绝望而悲哀的嚎啕大哭排山倒海。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哭出來一般。
黎明朗只是搂抱着她。沒有劝慰。也沒有阻止。只是不断的轻拍着她的肩头。任她的眼泪肆虐在自己的胸前。
叶贝贝哭到后來。肩膀耸动着。人都在瑟瑟发抖。一抽一抽的如同要喘不过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