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曾经很努力地却找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把我送给人。为什么不亲手把我抚育长大。
这无数的问題得不到解答。缠得我喘不气來。闷得我想尖叫.
父亲和母亲并沒有阻止我。带着我到处奔走。在无数次的失望中抱着我安慰我.
怎么可能无人知道我的來处。怎么可能无人知晓我的父母。
即使是孤儿。总会有某些蛛丝马迹留下吧。我迷惑。却又无奈.
直到在某个雷雨交加的下午。在厅堂里午息的我。不该醒來的我。听到了父亲和母亲那担忧的一番谈话。我这才明白...
原來。我不但是孤儿。还是弃儿.
那个狠心的母亲呀...怎么忍心把刚刚满月的我丢在黑暗之中。
那个狠心的女人呀...你不配做母亲.
缺残的半玉。你承载着的。是尚未有意识的我的一切。你亲身经历了我那哭哑了嗓子都唤不回一个身影的情景.
是不是太沉重了。所以你一直在悲鸣。
是不是太痛苦了。所以你一直在流泪。
我随手把玉丢弃在抽屉的一角。连同那块陪着玉走过了十几年光阴的褪了色的红布。还有一张写满了忏悔的薄纸一起。丢弃在我的脑后.
就让它们一起作伴吧。就让它们一起发霉吧.
这样。有某些心情才能緩緩地沉淀。某些怨恨才会慢慢地消散。某些快乐才能渐渐地找回。某些幸福才能悄悄地积蓄.
从今以后。我的家人。只有父亲母亲和小弟.
从今以后。我不再回头.
*** *** *** ***
“臭小子...在跟谁说话呢。”鼓着腮帮子。她气愤地戳了戳他讨人喜欢的小酒窝.
乱说话。乱说话。我叫你乱说话.
还是不解气。又再戳了几下。直到心里舒坦了些。这才悻悻然地收回了手.
“下次不准乱说话。听到了沒。”眨了眨眼。皱了皱鼻。嘟了嘟嘴。朝病中的陈飞明撂下了句话.
话音刚落。他又低语了起來:“芷沄...我爱你.”声音低哑。沙中带涩.
如同一条小蛇般地。清晰地钻了进她的耳里。把她刚刚所铸的心理建设一并毁去.
手僵住了。身子僵住了.
这回听得很清楚。他是在说爱她。
“为什么...”他的眼缓缓地撑开了一条缝。似乎正在努力地寻找着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屏住呼吸问.
心。如同小猫爪下的毛线球一样乱成了一团.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被这小子投放了颗超大无比的原子弹.
他对自己的态度。神情。有哪个可以看得出他对自己有爱。
就算这次回來了。也只是住在她家里。隔了挺久才过來玩一次.
如果说。这种不冷淡却又有点距离的情况就是他所说的爱的话。那她真的是无言了.
又或者。是她思想太落后。消息太封闭。不知道现今国际上流行这么一种深层次高难度的沉默的爱。
纠结。凌乱。只一句话。他就把她所认为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即便想努力拼合。都毫无办法.
眉眼低垂。目光无意间落到了他的胸膛上.
那...刚才替他脱去外衣时有瞄到。他脖子上挂了某样东西。看形状。应该是男孩子带着的大块的玉吧。驱邪什么的。老一辈人最爱这个的了.
现在。那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小小地露出了半截.
真的是一块玉。怎么瞧着眼熟。
凑近瞧个清楚的俏脸。突然被他捧住了.
做什么吶。小子。她扬眉想说话。却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给罩住了.
心狂乱了几拍。她满脸彩霞:“飞明...”躲闪着。双手用力地推他。却无力挣脱他的钳制.
强势的拥抱。男人的气息。她惊恐地意识到:陈飞明。早已不是那个爱闹她的大男孩了.
他的唇。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如影随形。无论她怎么避。怎么逃都躲不开.
他狂热地啃咬着她的唇。就像是饥渴了好几天一样。带着绝望地。带着痛苦地。流着眼泪地把她锁在床上。锁在他的怀里.
嘴有点痛。是因为他强硬的索吻。舌有点麻。是因为他横入檀口的舌。在粗鲁的纠缠中。她尝到了甜甜的血腥味和苦涩的咸味.
吻痛了她的人。吻痛了她的心.她的泪。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一是因为气恼他.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一直都把他当成亲生弟弟一样的疼爱和信任.
一是因为怜惜他.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如此的绝望。仿佛一不抓紧。就会随风而逝.
紧贴着的两张脸上。是湿润滑腻的一片.
狂了...
狂的不止是他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