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曾经那么好的感情,因为什么疏离了呢,其实,我是一直都在纳闷着这个问題的,只是因为当事人都身处国外,杳无音讯,这个疑问就一直都沉在了心里.
是因为知道了我不是连家真正的女儿吗,
因为是个被人抛弃的孤儿,所以看不起我吗,
应该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可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陈飞明...曾经占据了我日记的一角的大男孩.
陈飞明...青春时代暧昧的对象.
今晚为什么这么痛苦地看着我,你的眼,究竟为了什么而忧伤,你的心里,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今夜,情人节的夜晚,似乎真的很“热闹”呀,
*** *** *** ***
楼梯里并不黑暗,灯光明亮,将那个小孩子似的坐在地上人的影拉得长长的.
手上燃剩半截的香烟袅袅地拖着一条尾巴,过多的灰烬加重了它的负担.
或是纷纷扬扬地落下,在半空中被风吹散,或是大块大块地跌落,在磁砖地板上随着风儿在低旋.
忽明忽暗的烟头,在即将燃尽之时灼上了他的指.
嘶...
低抽了一声气,再低咒一声,心烦气燥地将烟头随手抛去,与地上凌乱的其它兄弟成为楼梯间的风景.
头一甩,有点晕,用力地眨了眨眼,呼出的气息热得呛鼻.
摸了摸衬衫上的口袋,取出某样物品.
咔嗤一声,打火机再次点着,伸到嘴边,点燃叨在嘴边的香烟,吸了一口,再取下夹在两指之间.
深邃的双眼与楼梯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只有不断燃着的香烟才知道他内心的焦虑.
“拜拜...”楼梯下传來熟悉的女声.
他心里狂喜,终于回來了.
两步并作一步走,他跨下了一级楼梯,靠在突出的小阳台上向外张望.
树影下,拥吻的两人一下刺进了他的眼里.
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先是排山倒海似的涌來,闷得他窒息无望,接着,椎心的痛,由心底钻出,扩散至全身,由上至下,再由内至外,反反复复地全身流窜.最后,痛得也麻木了,好象世界都离他好远好远.
望了望黑暗的天,明明沒有打雷,明明沒有闪电,却就是被劈到了.
指上的香烟不知何时已燃尽,灼至指腹尽黑,他却无甚感觉.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为什么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脚一软,坐在了地上,耙了耙乱了的发,喉咙发紧,舌尖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高跟鞋的声音这才传來.
“飞明,”随着略为惊讶的声音传來,柔柔的手轻轻地按了下他的发丝:“怎么坐在了这里,”
吓她一跳,她还以为是哪个醉汉睡倒了在这里.
刚刚在楼下被季雨贤吻得七颠八晕的,好在楼梯内的风上下流窜,吹得她清醒了一点,不然被陈飞明看到自己那个晕头样,怕不笑话自己才怪.
“芸姐...”他脸抬起,眉纠结,眼半眯,脸色苍白,神情痛苦.
“怎么了,”心乱了一拍,这小子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神情这么痛苦,不舒服吗,
今天是情人节,他不是应该和小弟一伙去泡妹妹去了吗,干嘛大半夜的跑这來了,
“芸姐...”他身子一倾斜,倒向了她.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整个身子都伏了上去.
芷沄站着,陈飞明坐着,那姿势,也真够暧昧的了,要是小弟在一旁,他老早就被PIA飞得无影无踪了.
芷沄也觉得有点不妥,可是,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体温上.
好烫...
纤手赶紧覆上他的额,竟然这么滚烫.发烧了,竟然还到处跑,该不会是被女人甩了吧,
“飞明,起來,进屋里再说好吗,”拉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拉起來.
“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了.”更加用力抱住她的腿,嘟嘟嚷嚷地.
脑子很晕,身体很热,那拥吻的一幕,还未曾从眼中散去.
怎样才能忘记,怎样才能看开,
爱上了,那开在半空的花.
爱上了,那同一条根上长出的树.
有谁能告诉他,要怎样才能摆脱命运的玩弄,
芷沄不语了.
自小一起长大的他的性子,她很清楚.
很少生病,却是一病就來势汹汹,一病就闹性子.不肯上医院就是不肯上医院,不肯打针就是不肯打针,不肯吃药就是不肯吃药.总之一句,千万不要拿常人一病就乖乖地躺平的规律來看待他,不然就是一个大坑在等你栽进去.
手,只是柔柔地拨弄着他的发丝.
很久了...
很久沒有跟他这么亲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