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那一年的机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轻轻柔柔的登机广播.
我们依依不舍地相望,直至你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
随着你的离去,似乎,有什么消失在风里了.
是温暖的相伴?是爽朗的笑声?还是是甜蜜的暧味?
*** *** *** ***
陈飞明回来了.
那个可爱的大男孩回来了.
还记得那个咧着嘴笑的阳光男孩,还记得每次都被我戳得脸通红通红的邻家男孩.
还记得哭得淅沥哗啦的那个他,还记得依依不舍地离开的那个他.
不要误会,我跟他可不是什么姐弟恋.
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他没有出国的话,我们有可能会成为姐弟恋.
只是如果,如果他没有移民的话...
和陈飞明的时间与记忆,定格在了在那一年的机场.
爱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
错过了那个地点,错过了那个时间,似乎就不再是爱情了.
带着淡淡的失落,它或许会成为蒸发在空气中的水份,或许,会成为瓶底的沉淀物...
我与韩凌铠的这段情,会不会是定格在那一夜的激吻当中呢?
或许,许多年以后,我才能知道吧?
*** *** *** ***
扣扣扣,三下轻敲,病房门开了,有人拎着一大袋食物走了进来.
“咦?沄姐醒了?”很熟悉的声音.
是谁呢?芷沄寻思着.
来人长得很高大,大大的眼,笔直俊俏的鼻,浅浅的笑涡,很阳光.
“你是...”心中有个人影跳了出来.
是他吗?会是他吗?
“认不出我了吗?沄姐.”男子笑了,脸上的笑涡好甜好甜.
“飞明?”惊讶地,不太敢肯定地.
“还好,还记得我,没病胡涂.”放下手中的大袋子,他转头向母亲:“干妈,我买了皮蛋瘦肉粥和包子,快来吃吧.”
说完,取中袋中的一碗碗声粥,摆在了桌上,那熟稔的样子,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芷沄呆呆地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有些难以置信.
回来了?移民国外的人.
“那,白粥!医生说你刚醒,最好喝些白粥暖暖胃.”塞了碗声气腾腾的白粥给她,“我有加了点盐,吃起来不会淡.”
“哦...”接过,喝了几口,感觉身体又有了些力气,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幸福与温暖,这才把粥放在了桌上,定定地望着陈飞明.
有点不敢相信,真的是陈飞明回来了?
“怎么了?”陈飞明关怀地问,用手拨了拨芷沄乱蓬蓬的卷发.
修长的手指掠过额前的留海,挑起处,一道细白得几乎不可见的疤痕令他的眸深沉了几分.
“你...真的是飞明?”小心翼翼地再求证一次.
他被她谨慎的的表情逗笑了:“沄姐,我是如假包换的飞明!”伸手指了指自己右脸的小酒窝.
真的是陈飞明!!
“飞明...”芷沄一扑,指尖一伸,精准地戳中了陈飞明脸上的酒窝,然后,用力一旋.
“沄姐...”立刻抱头鼠窜.
“小沄...”一旁的母亲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吊着点滴呢?”真是孩子气.
“哦...”无限遗撼地望了望惹人戳的小酒窝,认命地从老妈手里接过白粥,边吃边偷眼瞄着令人心痒的酒窝.
陈家与连家,直到陈家移民国外为止,做了十几年的老邻居.两家人的感情很好,小孩子们,总是玩在一起.
小时候,最喜欢逗弄陈飞明了,不知为什么,就是看他脸上的酒窝不过眼,老是手痒痒想戳一下.
话说,她自己脸上也有酒窝呀,怎地就从没想过戳自己的酒窝呢?由小到大,这是个说不出答案的问题.
“海龟派回流?”睨了他一眼.
“不是,只是回来看看.”陈飞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
“哦...”还要走的啊!
“过得还好吧?”又拨了拨她的卷发,指腹,在不经意处极快抚过细小的疤痕.
改变了一切的疤痕呀!陈飞明的笑,带有几分的忧伤.
低头喝粥的芷沄没有发现:“还行.”眼睑低垂,不敢让陈飞明看见她为韩凌铠痛苦的眼神.
扣扣扣,又是三声轻响,病房门又开了.
“伯母好.”站在门口的是季雨贤.
“雨贤呀?快进来!”母亲热情地站了起来.
季雨贤走了进来:“芷沄,感觉怎样?”
瞧见坐在床前的陈飞明,季雨贤的脚步顿了一下.
“还行.”芷沄说;“他是我弟,他也是我弟.”指了指一旁的两人.
季雨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