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无风,沉闷得令人烦燥.
房间里点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床上挂照中的女人,正甜甜地笑着.
长长的公主式卷发,可爱的小酒窝,温柔而妩媚的笑容,菱形的红唇,既性感,又清纯.
床上,是一片凌乱,蓝色的吊钟花图案被单,半落在木质地板上,粉红色的枕巾,早已被挤到鼓鼓的枕头底下.
粟色的公主式卷发,呈放射状地披散在枕头上,红菱嘴唇吐气如兰,半眯的媚眼风情万种,雪白的胴体与麦色的肌肤互相映衬.
男人略粗的手掌,摩莎着玲珑有致的身形,紫红的唇,正流连在女人的胸前.
“铠...”女人情不自禁地轻吟着男人的名字,纤细的玉臂,紧紧地缠着男人的颈子,两人修长的双腿交迭着,像黑夜中交织在一起的树影.
男人粗喘着,节骨分明的手,轻轻托起女人的圆臀,灼热的秘密处,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铠...为我蓄长头发...好吗?”女人像滩春水似的媚人,吐出的话语调也极其地惑人.
可是,男人却愣住了.深邃的双目,紧盯住女人半眯的眼.
“铠?”女人还处在半迷糊中,不明白男人为什突然停了下来.
男人不语,放开了女人的身体,狠狠地坐了起来.
男人理了个很特别的发型,头顶的中央,留了一束十来公分长的头发,用橡皮筋紧紧地扎着,即使如刚才那般激烈的欢爱,也没有松散.那束头发的四周,全都剃得光光的,可是,这却无损男人的英俊,反而给男人添加了坏男人的魅力.
女人缓缓地坐起,抓过半落地的被单,遮住了雪白的前胸.
妩媚的大眼,隐隐泛起了水气.
她说出口了吗?她终于问了那句话了吗?而他的回答...
“腻了吗?”男人转头问,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烟,从中抽出一根,点燃了,狠狠地吸上一口,再缓缓地吐出一团烟雾.
又望了望呆坐着的女人,紫红色的薄唇张开了.
“那就分手吧!”说完,使劲摁灭了残余的烟头,大咧咧地站起身来,捡起撒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一地穿上.
“我走了.”丢下短短的几个字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推开大门的手,略微地迟疑了一下,可也就只那么一下,便走了出去.
房间里,还余有淡淡的烟味,可女人,却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失去了似的.
泪水,最终没有落下,红了的眼眶,硬是忍下了那食骨的痛.
四年了,与男人的交往已经四年了,在这漫长的一千零六十天里,不知不觉,时间便走到了尽头.
他们,终究走到了尽头.
这段一开始就不被看好的恋情,这段从一开始就被友人倒数着分手的恋情,在经过了四年后,在经过了友人由不信到相信到难以置信后,最终...
为什么不落泪呢?是痛得太过,没了知觉吗?
还是早就预备了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当听到分手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时,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意外?
她想,她终究还是输了.
在这一场爱情里,她付出了全部的自己,而他,还是在原地踏步.
所以,才会走得那幺绝决,说得那幺轻松.
韩凌铠啊韩凌铠,真不愧是韩凌铠!
他还是初次见面时,对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放得开的韩凌铠.
“呵...”女人低低地笑了,是笑自己就像其它女人一样,妄想着抓住这一游魂,同时也是笑自己,以为那无足轻重的四年,意味着他对她,是超出一般的情,接近爱的“爱”.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的爱,她的恋,她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