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真的很奇怪。
自从龙天赐随同太子爷一同出了京城之后。盛元皇朝的王都便开始了大雨连阴天。
这场雨一直下了十几天。几乎要将整座城池淹沒。灰灰沉沉的暮雨。压的天色都低。
姬无忆独自一个人坐在龙天赐旧识的那间临街小铺。阴雨天。摊位上沒什么人光顾。可独臂掌柜还是很细心的在空着的摊子上方撑开了两把超大的花油纸伞。
他看到姬无忆独自一人到來时。只是憨厚地笑了笑。也沒怎么搭话。过了一会儿自顾自地端了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到她的面前后。笑着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这才开口问她道:“这么大的雨天。夫人怎么一个人出门了。”
姬无忆沒想到他还记得她。于是咧嘴一笑:“在家里呆着也闷得慌。想一个人出來走走。”
“我明白。夫人这是担心将军吧。”独臂掌柜冲她一笑:“咱将军勇猛能干。再加上善有善报。一定会平安归來的。”
“恩。”她淡淡地扯出一抹笑。低头吃起了馄饨。
正吃饭间。突然听到身后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边踩着大雨中的青石板发出一阵淋淳拖沓的声音。一边冲着这边笑着喊了声:“掌柜的~來些吃的。”
雨中又有人冒雨前來。不知是为了躲雨。还是为了果腹。也进到了这临街的铺子里头來。点了些元宵锟饨类的小吃。独臂掌柜冲她笑了笑。便又独自忙开了來。
等着煮食的空档。刚刚冒雨前來的客人和独臂掌柜闲聊了起來。“嘿。您瞧这雨下得。咱们龙将军的兵马刚出了城。这雨就突然从天而降。掌柜的。你说这是不是也有点儿太不吉利了。”
“嘿。瞧爷您这话说的。这雨不是从天而降还是从地上升起的不成。再说咱这盛元本就是秋后才会有雨季。年年如此。这不是正好赶上了趟儿么。”
“话虽如此。可这次东辽來势汹汹。不得不令人担心啊。您说龙大将军他顶得住么。”
“别的人我不敢担保。但我当年可是跟龙大将军沙场上并肩杀敌过的。龙大将军他有勇有谋。这么多年來不是从來就沒在战场上输过么。这次也定然一样。必定会得胜归來的。”
“那也是。”來客突然地笑了起來。“听说那东辽美人皇帝亲自领兵出來。到时候战场上相见。龙大将军可不要怜香惜玉手下留情才好。哈哈。”
“嘿嘿嘿。这位客人您可真是风趣。咱家将军不是那样的人。哈哈哈。”独臂掌柜的视线似有若无的往姬无忆的身上落了落。看她似乎沒什么动静的样子。便重新又将视线放回到了炉上的滚水里。
他显然沒有注意到姬无忆刚刚突然停了筷子。像是突然被锟饨烫着了心肺。闷得喘不过气的模样。
她很担心。而且很烦心。
正烦躁得不知所以时。突然听到雨声中传來一声轻呼。“主……呃。夫人。”
她微微偏过头。正好瞧见撑着天青色花油纸伞的公孙六娘站在铺天盖地的大雨中。对她扬起一抹温暖地笑意:“夫人。好久不见。
“六娘。真巧。”姬无忆迎声而笑。取过桌上托盘里空着的干净茶杯倒了一盏热茶。推在身边空着的桌面。轻笑着唤道:“相请不如偶遇。六娘干脆坐会儿。陪我喝杯热茶取取暖吧。”
六娘应了一声。低声对边上侍立着的丫环说了句什么。就见那着了青衫的丫环脆声声地应了一声。接过六娘手中的油纸包裹。又细心的留了把伞给六娘后。便独自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直到那丫环走远了。六娘才慢慢的走了过來。进到篷下。收了伞放在脚边。顺手端起她倒好的茶水。捧着热气袅袅的茶盏。望了她一眼。一双盈盈的美目慢慢的就要泛出水光。姬无忆见了。好笑不己地伸手戳了戳自个儿的太阳穴:“我今儿个才知道自己长得是多么的天怒人怨。居然就让六娘这么个大美人看上两眼。就同情得地想哭了。”
“不是的。不是的。”六娘素來心急。此时不管不顾地直诉开來。语气急躁还夹着些沒收得及的泣音。却碍着这是公众的地方。只能压着声音急急地摆着手:“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姬无忆轻轻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手绢递到六娘手中。淡笑着开口道。“恩。那么我猜。约摸是六娘觉得这张脸不是原來的那张了。这人也不像原來那个了。吃不准我的意图。所以害怕地想哭了。”
“主子。您又逗我。”六娘一边抹泪。一边睁大了眼睛瞪她。以前还在东辽的时候。她这当主子。无聊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边惹她着急。一边看着她着急的模样欢笑。这恶趣味的性子。天下间几人能有。
“瞧瞧你这又哭又笑的小模样。啧啧。梨花带雨真漂亮。”姬无忆笑眯眯地看着她。冷不丁地忽然开口问道:“几个月了。”
“什么几个月了。啊……。”六娘下意识地问道。接着灵光一闪。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双手抚上了小腹。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您是怎么知道的。”
今日医馆的大夫才说了。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