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张之后。生意并沒有预想的好。來买的都是些散户。需要量不多。半个月下來。沒卖掉多少货。王二有点焦急。自己借钱把货购进來。若积在家里。不及时把货卖出去。肯定会亏本。又是黑妹给他出了主意。说:“阿爸。怎么不到丝绸厂去问问。我注意了一下。广州人穿着讲究。一般老百姓就喜穿绸带丝。那些有钱人、当官的就更不用说了。城里的丝绸厂肯定多。”王二想想也是。便到城里去转悠。果然如黑妹所说。丝绸大厂就有四、五家。小厂就更多了。可问了几家大丝绸长。都说不需要蚕丝。要的话。也是有专人送货。
忙了一天。啥结果也沒有。第二天。王二又出去转悠。看能不能撞到好运气。这一次。他转挑小丝绸厂去问。可结果也是一样。不要。王二走在大街上。沒精打采的。“砰”地一声。他撞着了一个行人。抬头一看。一个大胡子站在面前。王二急忙说对不起。
大胡子沒说什么。转过身走了。看他的打扮。一身番服。大胡子肯定是个外国人。王二顿时來了好奇心。跟着大胡子走着。见有人跟踪。大胡子加快了脚步。出了南城。转过白马寺。便是一处开阔地带。
大胡子怎么不见了。王二失望地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去。“啊。”王二吓得就是一声惊叫。原來大胡子就站在他的前面。“你跟着我干什么。”大胡子用生硬的中国话说着。脸上带有迷惑。王二摸了心口。说:“沒、沒什么。看你是外国人。挺好奇的。”大胡子呵呵一笑。说:“原來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坏人。”
王二松了口气。说:“大胡子。你跑到这个地方干什么。”大胡子指了指那一处开阔地带。说:“我想在这个地方办个厂子。怎么样。”原來大胡子是个大老板。王二禁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问道:“大胡子。你是哪里人。”“我啊。大食人。你呢。”大胡子反问道。王二叹了口气。说:“我本是扬州人。名叫王二。扬州被金兵占了。我逃难到了这里。”
大胡子听了。也叹了口气。说:“金兵不但害了你。也害了我。”“也害了你。”王二有点不解了。大胡子说:“我本是大食国的贡使。叫蒲里亚。两年前就到了广州。沒想到贵国的皇帝都被金兵俘虏去了。我只好暂住在这里。”“你在这里办厂子。准备长住。”“对。我准备长住。直到贵国的皇帝召见我。”
沒想到自己碰上了贵人。王二试探地问:“蒲亚里先生。你在这里办什么厂子。”蒲亚里想了想。说:“瓷器厂。怎么样。” “瓷器本是我大宋的一大产业。五大名瓷汝、官、哥、钧、定更是争奇斗艳。各领风骚。只是可惜。金兵的铁蹄把这一产业全毁了。”说这些的时候。王二非常自豪。又非常痛心。
蒲亚里也很同情。说:“王二先生。贵国的瓷器不止是海内闻名。海外也闻名。在大食、波斯等地。瓷器就有很大的市场。我准备把瓷器运到这些地方去销售。”王二摇了摇头。说:“现在这样的政局。搞海外贸易。谈何容易。”蒲里亚倒不在乎。说:“政府不支持。我们自己弄。你有沒有兴趣参加。”搞海外贸易。肯定要大量资金。王二沒这个本钱。只能望洋兴叹。蒲亚里猜到了王二的难处。说:“王二。你无须投资。等我的瓷器厂建成了。你只要帮我销售产品。我给你工钱。”
“你的厂子肯定要一年半载才能建成。到那时候。我可能又逃难去了。”王二苦笑一声。说。蒲亚里忙问是怎么回事。王二便把自己如何逃难。如何挑担卖油。如何借钱开蚕丝店的情况说了一下。蒲亚里听了。说自己在南城有个小丝绸厂。可以帮他一下。另外。他还可以帮他向其他办丝绸厂的番人介绍一下。
王二看到了希望。忙讲自己的蚕丝质量是如何如何好。价钱是如何如何公道。并且送货上门。蒲亚里说送四、五十斤來试试。王二大喜。忙回店中。把货挑上门。蒲亚里检查了一下。蚕丝质量确实好。当即就照市场价收了。还说。以后可一月送一次货。每次五十斤。王二想。和外商做生意可能好些。他们不熟悉本地情况。需要本地人的帮助。只要自己诚实经营。应该会赢得他们的信任。于是。在蒲亚里的介绍下。他又联系了几家番人办的丝绸厂。有三家番人办的丝绸厂愿与他做生意。也是每月可送一次货。每次五十斤。王二这次收购的蚕丝才百多斤。到第二家丝绸厂送了货换到银子后。他又跑了次王村。收购了近百斤。送到另外两家。
一个月四家要自己的货。每个月自己就可以卖出两百斤蚕丝。去掉成本。自己每个月就可得纯利四十两。三个月后便可把债还了。忙了一整天。王二觉得好累。可心里高兴。他喜滋滋地回到家。把赚到的银子给黑妹看。黑妹数了一下。又近五十两。她搂着王二的脖子。说:“阿爸。从哪里弄这么多银子。以前一年还赚不到这么多。”王二用手点了一下黑妹的鼻子。说:“女儿。以后咱们有钱花了。”他把自己开了一家蚕丝店。和四家丝绸厂成了生意伙伴的事告诉了黑妹。只是省略了把黑妹作抵押。借了一百两银子的事。黑妹高兴得不得了。把王二亲了又亲。过有钱人的生活。她能不高兴。
生意做活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