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弟,你去试一把,”邝涧催促道,冯青心早就痒痒的,觉得这个关扑好玩,只是难度大一点,“给我五支针箭,”冯青按耐不住,向庄家要求,庄家给了他五支箭,重复了一下规则,冯青立在五步之外,吸了一口气,眯上眼睛,
庄家开始旋转盘子,到一定速度时,他开始说“射狮子”,话音未落,冯青手起箭出,“嗖”地一声,箭射在圆盘上,沒中目标,围观的人一齐“哎”了一声,冯青又托住第二支箭,深吸了口气,庄家开始旋转盘子,又要求“谢兔子”,这次冯青沒有马上出箭,缓了一下,信手投出,“中了,”围观的人齐声欢呼,有了经验,后面的顺利了些,冯青这局总共中了三次,按事先的约定可以吃一顿免费午餐,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邝涧二人來到餐厅,老汉如约在等候,只是旁边多了个小女孩,十二三岁,长得倒也标志,老汉请他们在一张靠船窗的桌子坐下,说:“今天由我做东请二位,实在是缘分,这位老弟身手不错,我摆了大半天,沒有一人赢我,你是头一个,”冯青忙客气地说:“那是碰运气,按规则,你只须请我一个,”冯青这句话是故意说给邝涧听的,就想弄得他不好意思,老汉听了,忙说:“哎,一条牛是看,两条牛也是看,何必客气,”
“那就多谢了,” 邝涧忙站起來致谢,老汉也急忙站起來,连说愧受,两人施躬打礼,重新坐下,那个小女孩在一旁看得发笑了,说:“父亲,你们在干什么嘛,”邝涧不好意思了,忙岔开话題,说:“不知怎么称呼老伯,想去哪里,”老汉爽快地说:“叫我王二便是,我本是扬州城里的商人,扬州失陷,金兵烧杀抢掠一番走了,我担心他们再回來,想去广州避避战火,” “你们二位又是去哪儿,”“和您一样,和您一样,”邝涧连忙搪塞,
过了几天,快到泉州了,在巨舶的后舱,船主黄安正坐在窗前,眺望着大海,管家孙万垂手站着,在等主人作决定,“既然船上沒吃的了,下站便是泉州,再买些粮食备用,”黄安吩咐道,“父亲,我们到一个港口,第一件事便是买粮食,白花了好多钱不说,可把我们累坏了,”儿子黄强在一旁埋怨道,黄安叹了口气,说:“强儿,既然碰上了这样的事,我们怎能撒手不管,再说难民在我们船上,要是沒有吃的,也会弄出是非的,”
孙万在一旁说:“主人说的是,买了这次粮食,下站便是广州,也快到了,”孙万正要下去准备,黄安叫住他,说:“到了广州,便去好好筹划,办一家造船厂,孙万答道:“是,主人,我已想好,只是资金还少了一点,”黄安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想办法的,”孙万下了舱,去着手购买粮食,“强儿,你过來坐,”黄安见黄强还站在那里生气,便招手要他过去坐,黄强不情愿地过去,在父亲旁边坐下,一言不发,“儿子,这次父亲从北方回來,带了一些值钱的东西,运到广州,便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花些小钱买粮食,积积德,你犯不着生气,”黄安安慰儿子道,
黄强粗声粗气地说:“父亲,我不是因这个生气,您说说,放着杭州不去住,为什么要跑到广州去,”黄安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着平静如镜的大海,说:“强儿,父亲要干一番大事,要掀起滔天巨浪,”黄强傻乎乎的,不明白他父亲说些什么,见黄安铁青着脸,黄强不敢再问,默默地退了下去,
再说邝涧、冯青二人,有了关扑之戏,曰子沒那么难熬了,不觉十天过去,快到广州了,这日,邝涧二人吃完早点,与往日一样,先到船头看看大海,毕竟是阳春三月,南方的天气更为温暖,海面平静如镜,海鸥偏偏起舞,随着船船行的方向,海水从敞舱自由通过,发出哗哗的响声,在船头消磨了些时间,冯青、邝涧向船尾走去,
“王二,这种关扑不刺激,得换,”“客官,我是小本经营,只图有口饭吃,”邝涧二人來到船尾,王二的摊前已有许多人在围观,冯青看不到,只听得有人在和王二争吵,“你换不换,不换,我砸你招牌,”有人在恐吓王二,“换,换,怕他作甚,”围观的人想看热闹,纷纷起哄,邝涧体积小些,使劲挤了进去,见王二面前站一大汉,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穿玄色衣服,腰间扎一红色腰带,插一板斧,见围观的人在帮衬,大汉更來了兴致,说道:“你怕什么,公平关扑,”
王二还在犹豫,大汉上前拿起王二的行当,说:“你换不换,我可真砸了,”王二觉得那大汉太欺人了,一咬牙,说:“扑就扑,可不许赖帐,”“好,掷钱的,五扑三胜,轮流坐庄,你先來,我押五两,”说完,他放下王二的行当,递给王二一个铜钱,王二接过铜钱,看了一眼,铜钱正面是篆体的“建炎通宝”字样,背面无字,铜钱沒有问題,王二右手捏着铜钱,平着身子,往下一撇,铜钱滚落在地,旋转起來,待铜钱慢慢停下,一溜儿止住,露出背面,无字,是纯,王二心中甚喜,然后有连撇了四次,其中三次为“纯”,这一局,王二赢了,他乐滋滋地把大汉放在摊位前的五两银拣起,放入怀中,
“这一局,轮到我了,我押十两,”大汉说完,把十两银子放在小摊前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