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的手下一冲上搂就轰走所有不相干的食客。宋扬非但连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沒有。甚至还笑眯眯的吩咐掌柜。将那些客人的帐目全部算在他的头上。
刹那间。时光停驻了。整个楼面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辩。
大伙儿仿佛受了极度的惊吓。一个个张大嘴。见鬼似的瞪着他。
空气凝结。半晌无语。
最终还是小姑娘用一种秋风横扫落叶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宋、宋大哥……您、您……您喝口水。压压惊……”她颤颤巍巍的递上一盏茶。表情如同看着一个绝症病人。充满了怜悯。
宋扬十分纳闷:“压惊。压什么惊。”
“我、我也不知道。”
宋大公子撇嘴:“不知道还让我压惊。”
“那、那我请道士给你驱鬼……”能让宋大哥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决定。想必是个阴狠之极的厉鬼吧。
宋扬气得不断苦笑:“傻丫头。在说什么胡话。”
讨厌。明明就是你自己乱说胡话嘛……
沒看见把大家都吓傻了。
扣扣翻着眼白。不服气极了。
一干人中。只有那掌柜表现的极为镇定。宋扬一说记帐。他便点点头。退了下去。退到楼梯口的时候。两个小二围拢过來。小声问他:“掌柜的。您说咱们少东家……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还是忘记吃药。”
“瞎讲什么。”掌柜呵斥。
“要不……以咱们少东家这种笑傲寰宇的抠门劲。怎会替别人付帐。”
“狗屁笑傲寰宇。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掌柜毫不留情的敲他脑门。
另一个小二立时再问:“依掌柜的你看。少东家是怎么回事。”
掌柜摊摊手:“我哪里晓得。总之。少东家吩咐咱们做什么咱们便做什么。少东家不说的。谁也不许多打听。反正就算听了你也未必会听懂。少东家肯说的。咱们就要用心听。不仅听。更要尽力去做。谁要是做不好。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呃……是、是。”两个小二偷偷对视一眼。惶恐应声。
呀。如今世道不景气。卷铺盖走人还不得饿肚皮……
是啊是啊。跟谁过不去也能跟自个儿的五脏庙过不去啊……
何况少东家虽然奇怪抠无比。但发工钱倒不含糊……
哎。这都快过年了。还指望着弄点年终花红回去过节呢……
两人在电光火石的默默注视之间。迅速用眼神交流完毕心得。随即消失在楼梯口。
“小刑。”宋大公子勾勾小手指。掌柜的屁颠屁颠凑过來。
“少东家还有什么吩咐。”
“京城天香阁总店的大掌柜月底就要还乡。你有沒有兴趣去试试。”
掌柜乐得心底开了花。表面上却决不显露丝毫:“全凭少东家栽培。少东家若觉得小人合适。小人一定尽心尽力。为少东家分忧。少东家若觉得小人不合适。那便是小人做的还不够好。往后一定更加用心……”
小姑娘听得直皱眉头。拉着刚刚才把心之碎片捡起來的花容问:“姐姐。你怎么來了这儿。”
“哟。妹子。姐姐这次出京。可有大事要办。”
“大事。”扣扣嗓门一下子拔高。眸子闪闪亮亮。万分激动:“姐姐快说。什么大事。”
“喏。姐姐我呀。就是专程來找你们的。”花容稍稍侧过面庞。斜斜望了眼宋扬。唇微动。沒有接着往下说。
“花公公……”宋大公子老实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心中其实已经明白了几分:“该不会是为了赈灾米粮一事吧。”
不待花容开口。小姑娘忽然抢先问道:“姐姐。你身上有银子沒。”
“咦。银子。”花美人一怔。疑惑的眨眨眸子:“莫非妹子缺钱使。”说完有点哀怨的垂首:“可是姐姐我……”
他堂堂一个东厂督公。吃喝公款。身边哪会带什么银子呢。
“姐姐难道沒有银子。”小姑娘眸中的秋水立时泛滥开來。水汪汪的。楚楚可怜。
花容立即从位子上跳起。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命令手下:“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兔崽子。难道沒看见咱家妹子要银子么。还不快赶紧把身上银子通通交出來。谁要敢藏私……哼哼。咱家可决不轻饶。全部抓去阉了。阉了。”
一群手下人抖抖缩缩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齐摇头:“公公。咱们沒银子。”
“什么。”花美人尖叫:“沒银子。你们……你们这群废物。尽知道给咱家丢脸。”
“公公。”一个手下怯怯的发问:“银票可以不。”
花容去看小姑娘。小姑娘笑得简直比春光还要灿烂:“银票更好。”
这回不用花容开口。手下们争先恐后的巴结着扣扣。
只是花容依然不太明白:“妹子。你们……很缺银子。”说着眼睛在宋扬身上瞄來瞄去。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