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阳光太温暖。太熏人。花容瞧着眼前一干忙碌的身影。眼一眯。竟有了几分浓浓的睡意。
想了想。干脆从屋内抱出一条薄棉被。往御花园去了。
小栓子屁颠屁颠的凑拢:“咦。公公。您要晒被子交给奴才便行……”
“晒你个头。”花容手上有东西。不方便打人。直接拿脚踹他:“死奴才。难道看不出咱家要去睡觉。”
“睡……觉。”小栓子有点怔住。随即便明白过來:“公公要去静心亭。要不要奴才伺候着……”
“不用你伺候。”哼。四处造谣的事儿咱家还沒跟你算清楚呢。最好给我滚远点。
“那……”
“小卓子。”花容不理他。唤住另一名样貌清秀的小太监:“拿些咱家爱吃的糕点茶果。送到静心亭。哦。对了。别忘点一炉龙涎。咱家好睡得香一点。”
“是是。”小卓子兴冲冲的奔进奔出。片刻工夫手上便捧了一大堆东西。
小栓子无比怨愤的瞪着他。他却用更具杀伤力的眼神回瞪。
哼哼。你小栓子在公公身边也算是得意风光过了。这会儿。该轮到我了。
你做梦。
做梦。瞧公公多嫌弃你。
我小栓子伺候公公这么多年。他离不了我。
放心。从今往后。公公只会信赖我一个。
你就美吧。
我就是比你美。
你美个屁。
我连屁都比你美。
……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兵交接。电光火石之间迸发出心灵的交流。
千言万语。在眼波之中流动。
花容捧着被子不耐烦道:“眉來眼去够了沒。怎么咱家以前不知道。原來你们俩还有**。”
两个小太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小卓子赶紧走在前头:“回禀公公。奴才将东西都拿齐了……”
“那还不走。”出了院子。花容忽又发现不对:“哎。小卓子。你怎么敢走在咱家前面。”
小卓子吓得一哆嗦。哈着腰折回他身后。
小栓子扶着门无限哀怨。公公啊公公。您怎么可以无视我小栓子的一片忠心呢。
花容哼着小曲儿。天气好。他的心情格外畅快。不料脊后陡然生起一股阴风。
美人倒是毫不在意。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哼。谁叫你败坏咱家的名声。咱家就是这么小气。
静心亭是御花园内一个十分僻静的场所。
亭子建于一座高高假山上面。三面临湖。视野辽阔。夏花冬雪。春絮秋叶。正好将园中四时美景收揽眼底。
这儿不仅是赏园子的好地方。更是花容最喜爱的午憩之地。
亭子四面帘子一垂。点上一炉上好熏香。枕着清风与花香。很容易便叫人美美睡去。
醒來。往往已落日西沉。
此刻。花容正懒懒地斜躺于亭中凉榻之上。薄被微掩。露着半截身子。几缕散发探入雪白的颈内。黑白分明。叫人无限遐想。一双桃花眼越眯越细。玉手一掩。轻轻打个哈欠。不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卓子安静地伫立一边。痴痴望着眼前的睡美人。哈喇子滴答滴答落在地面。
睡梦中。花容想要翻身。恍然听闻一人急切的大呼:“小花。”随后身体一重。似有什么重物狠狠压了过來。
美人不高兴的蹙眉。闭着眼一脚把那东西踢了下去。又呼呼大睡。
“小花。”那人不死心的继续扑上。一个熊抱将花容揽紧。
砰。又被踹飞。
那人鼻青脸肿的再度飞扑。紧张兮兮道:“小花。你沒事吧。本王一听说你得了病。便立即赶來。小花。你张张眼呀。是不是病的太厉害。晕迷糊了。小花。你可不能有事啊。本王、本王还有好多话沒跟你说呢。”他抱着花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简直感天动地。
旁边的小卓子显然被感动傻了。好半天才有点反应。忙上前扶住那男子。劝慰道:“六王爷。六王爷。花公公他沒事儿。只不过是在午睡……”
那男人早就哭昏了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小卓子一说。他干嚎的更凄惨:“呜呜呜。小花啊。你好狠心。怎么就午睡了呢。你午睡了叫本王怎么办。你怎么就不等等本王。本王与你一同午睡啊……啊……啊。哎。午睡。”男子搔搔脑袋。抬头迎上小卓子一副拼命忍住笑的样子:“死奴才。你刚刚说什么。小花是睡着了。”
“是啊王爷。公公的病早好了。这会儿是犯困。歇片刻呢。”
“哦。”那人吸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挥手道:“你下去吧。这里有本王在。”
“可是……”
“嗯。”那人的脸色霎时一沉。变色之快。快若疾风。还颇有几分威严。
“呃……是……”小卓子只好沒趣的退出了凉亭。恰见陆闲着了一袭月牙色长袍。信步踏來。眉眼带笑。唇边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