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不怕巷子深,林大为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放屁!
林家世代酿酒,技艺可谓天下一绝——只是没人知道!记得他老爹临终前还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大为啊,你爷爷曾告诉过我,当年在还是大宋皇帝当家作主的时候,咱们林家可是大内御点的酿酒坊,那些酒啊,只有皇帝老儿才够资格喝,如今哪,哎,人心浮躁,世道变啦!”林大为不知道酒卖的不好跟人心浮躁有什么关系,但是又不敢问,于是也含泪紧紧抓着他爹的手,道:“爹,您就安心的去吧,孩儿一定会将酒铺的生意打理好!”林老爹虎目圆睁,直直的望着屋顶,奋力大喊了一句:“我不甘心啊!”然后双腿一蹬,闭上眼了。
林大为哭哭啼啼闹了半天,直到把嗓子嚎啕干哑了,才摇摇晃晃的起身,哪知他刚一动,他老爹就腾地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呆滞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仿佛死不瞑目。
林大为吓得尖叫一声,扑哧瘫坐在地上:“爹、爹啊,您……您诈、诈尸啦!”
林老爹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平淡地道:“我还没死呢!”
“啊?啊!”
“儿啊,一定要把酒铺照看好!”
“知、知道!”
“家祭勿忘告乃翁!”
“好、好!”
“我去了!”说罢嗵地倒在床上,这回才是真正的咽气了。
林大为长长吁了口气,忽然又呼天抢地的哭喊起来:“爹啊,老天对你不公啊,平白无故让你多死了一回啊!”
葬了林老爹,林大为就开始寻思怎么才可以让自家酒铺的生意兴旺起来,最后,经过他反复研究比较,终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原来全怪他家铺子市口不好!
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无非是挪个热闹的点,但偏偏林家所剩的银子已经不太多,哪买的起好地段的铺面,于是还只能在那条七拐八弯的巷子里老老实实呆着。
后来酒铺的大掌柜给出了个主意,说是如今流行跳楼割腕放血粉身碎骨大贱卖,咱不贱卖,咱举行一个喝酒大赛!
“喝酒大赛,怎么举办?”林大为问他。
“简单!老板您让小路去大街上发单子,告诉人家谁在咱铺子喝的酒最多,谁就可以免费……”
“免、免费?”
“老板放心,不会叫你亏本,赢的人咱让他免费,输的人就得把所有酒钱都给结了!”
“这样行么?”
“行!”大掌柜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都包在我身上!”
于是,铺子的小二怀揣着一大叠传单和老板、掌柜的满腔希望,在大街上兢兢业业的拉着客人,您别说,人家掌柜地脑子确实好使,这法子还真管用,单是今儿短短大半天的业绩,竟已经赶上了往常大半个月!
小路抹抹汗,将手中的单子一张一张分发出去,还不停吆喝:“林家酒铺开业两百年纪念,特此举办大型酬宾活动,凡当日在本铺喝酒大赛夺魁者,一律免除所有酒菜费用……”
“免除所有费用?”一名中年男子顺手接过单子,眸中精光毕现:“真的全免费?”
“是啊!”小路一抬头,只见那中年男子一身管家打扮,旁边是个长得颇为老实的护院,身后站着一对衣着无比鲜亮的年轻夫妻,男的俊,女的俏,郎才女貌啊!
“免费……”管家迈开步子。
“喝酒……”护院跟着走去。
“大赛……”男子随后上前。
“热闹……”少妇兴奋小跑。
等扣扣四人来到林家酒铺门口时,比赛已经进入如火如荼的状态,参赛者众多,围观者更多!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空桌子,小二上前忙招呼道:“不知几位客官要些什么?”
“参加比赛!”宋大管家开口。
“参加比赛?”小二好像有点为难。
“怎么?有问题?”宋扬斜眼看着他。
“哦,那倒也不是!”小二解释说:“客官瞧见那位胡壮士没有,他今日一大早便来参加比赛,到现在已经喝了足足一十九坛老白干儿,可仍跟没事儿人似的,好多前去挑战的客人都被打败,小的是想……不如几位明日再来,这位胡壮士实在太厉害了……”他说的那个“胡壮士”身材健壮高大,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黑黝黝的,上身衣襟半敞开着,两块坚硬结实的胸肌似乎还会跳动,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他桌上横七竖八倒了许多酒坛,地上也搁着不少,仔细数数,还真有十九个空酒坛,但面上却容光焕发,毫无醉意,倒是那几个刚刚与他拼完酒的男子此刻正抱着柱子不断呕吐,跌跌冲冲根本站不住脚。
“不,小生就要今日比!”这回说话的是一脸坚定的司马冷风。
小……生?
小二暗叹一句,主子仪表堂堂,连下人都不一样,听听!小生!多么有涵养有学问的自称啊,可我阿牛只有称“小的”的份,哎,一字之差,天壤地别哟~~
“客官定是要比,小的又怎好阻拦?不过这样,那位